正文 第四章、堂姐(2 / 3)

胖阿福沒有反應,牽著慶祝和田教授的手就往地鐵裏麵走。希望號地鐵開通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乘客卻很多,進入地鐵後他們三個人根本沒有座位可坐。

好在身強力壯的李慶祝搶到了一個老弱病殘孕專座讓給了胖阿福,不然沒吃過苦的胖阿福肯定要暈倒在地鐵裏。不過,這可讓田教授吃了醋,可惜他也沒有辦法。

地鐵路過一站又一站,乘客開始越來越多,就在大家都沉醉在旅途的歡樂中時。所有的乘客都聽到了“嘎”的一聲,緊接著地鐵就不走了,喇叭裏出現了列車員的聲音,“列車已出現故障,請乘客們不要著急。”

車廂很憋,一些受不了的乘客揮起拳頭瘋狂的砸著車門,見狀列車員也隻有將車門打開,乘客如螞蟻般的湧了出去。穿黃馬甲的車站助理跟本來不及維持秩序,唯有放任乘客為所欲為。

剛剛湧出車廂的乘客瘋狂的奔向地麵,誰都想搶在第一時間逃出去,一時間哭喊聲、警報聲不斷的響徹在頭頂,但是田教授很冷靜,他將胖阿福攔在身邊,李慶祝也站在堂姐的旁邊保護著她。

雖說女士優先是國際上的慣例,但此時已沒有人能夠顧那麼多,人們蜂擁著跑向地麵。別人都說患難見真情,看看田教授就是啊。

雖然大家都很害怕,但田教授並不慌張,他學物理出身的,知道蜂擁著跑向地麵的後果,現在隻有靜觀其變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待人們都跑散了,田教授閉上眼睛想了想,或許是列車的軌道槽出現問題了,於是他示意車站助理去找一些維修用的工具。不一會兒,車站助理就提著備用修理箱過來了,交給了田教授。田教授接過工具箱,跳下了車站的月台,這裏現在沒有列車通過,是安全的。

田教授用手摸著列車的軌道槽,果然在一個小的縫隙裏,他發現了一根乘客丟棄的牙簽,“是誰這麼不講公德啊,這可釀成大錯了。”於是他取出了工具箱裏的改錐和鉗子,上下揮舞了一番,最後用改錐撬起了鐵軌,這根小小的牙簽總算被取出了。

然後田教授跑向了列車的調度室,告訴調度員故障已經排除可以恢複列車的運行了,列車員很高興,覺著這位老同誌真的很有雷鋒當年的風範。

然而這時,一直秉著做好事不留姓名的田教授卻發現胖阿福不見了。原來趁田教授修理地鐵的嘶吼,胖阿福發現歌劇開演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趕忙領著李慶祝奔向A市的歌劇院。

雖然鐵軌修好了,但按照國際慣例,今天也隻能停止列車通行。地鐵裏的喇叭再次響了起來,裏邊傳來了列車員的聲音,“請大家從東門的C口撤出,南麵的地鐵已坍塌。”車站助理組織大家地鐵的C口登上了地麵,田教授也在這些人裏麵。

陽光灑在了田教授的臉上,剛才在地下呆了那麼長時間,現在的他感到格外的清爽。

大家才剛剛等上地麵,地體的C出口就拉起來警戒線,兩個特警在那裏把守著,隻能出不能進。

一個可怕的念頭從田教授的腦海劃過,這讓他來不及感受重回地麵的陽光所帶來的溫暖。那就是趙敏所在的檢票亭就位於地鐵的南麵,這可怎麼是好。

現在唯一可以下到地鐵裏的入口已經被特警看守了起來,從那裏進入幾乎是不可能了。不過正並不能難道天性冷靜遇事不慌的田教授。他看到地鐵旁有一家五金商店,於是便走了進去,買了一把充電電鑽,一把鶴嘴鋤、一把鐵榔頭和兩個大鉚釘。

別看田教授是知識分子出身,其實他祖上可是靠盜墓起家的,隻是在文革的那幾年田教授的爺爺金盆洗手了,所以很多年輕人並不知道。但是當年在江西,盜墓田家可是很有名的。田家的盜墓雖然停止了,但手藝並沒有荒廢,傳到田教授這一代,在結合了一些現代化工具的基礎上更加具有科學的實用性。可惜田教授並不打算將這一手藝傳給自己的兒子田斯坦,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這一手功夫。

隻見田教授將充電電鑽背在了伸手,左手拿著鐵榔頭,右手握著鶴嘴鋤,來到了南麵檢票亭所對著的地上位置,這裏隻是寬敞的柏油馬路,“從這裏挖下去,應該能夠找到她吧。”田教授心裏這樣想著。

說幹就幹,田教授掄起鐵榔頭向地麵砸去,“哐當”一聲地麵裂開了一條兩指寬的大縫。悉有鄭莊公掘地見母,今有田教授挖洞救妻。田教授提起鶴嘴鋤,向下挖去,將裂縫逐漸的擴大,檢票亭坍塌倒下的預製板已經可以用手探到了。

“別著急,親愛的,我馬上就來救你。”田教授一邊挖一邊哭著。在他身後挖出的泥土堆成了一座小山,路過的人都以為這個人在挖洞埋葬自己,都投來好奇的眼神。

預製板終於被田教授的鶴嘴鋤砸碎了,黑暗中他用手摸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仔細一看原來這就是他的老婆趙敏。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田教授的努力下,他終於有幸在最後一刻找到了自己的老婆。

有道是,大隧之中,其樂融融。田教授抱起自己老婆,趙敏再他的懷裏已經奄奄一息。一個老大爺為他們打了120急救電話,不一會兒一輛救護車就開了過來,田教授抱著老婆坐上了救護車,他不時的催促著司機開快一點。

趙敏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了,好在救護車上的氧氣袋幫了忙,在去往醫院的路途上,可以她的生命不至於終結。

救護車終於開到了醫院,護士門抬著擔架奔向了搶救室,田教授隻能在外麵焦急的等候著,主治醫生讓他做好心裏準備。

一番搶救後,一個醫生出來告訴田教授,讓他去和自己的老婆告個別,因為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過,趙敏的生命已經不可能再延續了。

田教授走進了搶救室,趙敏的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見到自己的老公走來,她伸手摘掉了氧氣麵罩,“老田…唉,這回…我走了,你可以去找自己的女人了。”話才說完,旁邊監護器上的心電圖就變成了一條直線,趙敏咽氣了。悲痛不已的田教授,趴在地上痛哭了起來,“你放心的走吧,我後照顧好我們的兒子的。”

這邊田教授正處於悲痛中,那邊胖阿福和他的表弟慶祝在趕往歌劇院的路上也並不順利。平時就缺乏鍛煉的胖阿福走不動了,堂弟慶祝隻好背著她走。好不容易到了歌劇院門口,然而歌劇卻已經開演了,按照慣例沒有及時趕到的客人隻能在門外等候。無奈,兩個人之後翻牆進入。

慶祝讓堂姐站在自己的肩上,將她拖進了牆,接著自己也翻了進去,好在看門的人沒有發現,不然肯定會將他們扭送到公安機關的。禮堂內演出的歌劇很精彩,慶祝為胖阿福找到了一個靠前的好位置,兩個人在一起高興的欣賞著舞台上的演出。

內心悲痛的田教授,晚上很晚才回到家中,已經放學回來的田斯坦不知道家裏出了什麼事情,每天這個時候父母都會家裏準備晚飯的,今天是怎麼搞的啊。

見到天真的兒子,田教授沒有說什麼,而是將他攬在了懷裏,撫摸著他的頭,“媽媽不會再回來了,以後我父子倆好好生活吧。”剛剛還處於疑惑中田斯坦聽了父親的話終於掩飾不住內心的哀痛流下了眼淚,田教授用手為兒子擦去了淚水,接著說道,“以後你要像個男子漢一樣,不能讓爸爸丟臉啊。”

父子兩人心情都不好,晚飯也就沒有吃,其實田斯坦很餓,由於父親因為母親的離去感到很悲痛,他也就不好意思說自己肚子餓。隻是默默的為自己和父親煮了方便麵。見狀田教授感到兒子真的是長大了,端起碗吃了起來

胖阿福和李慶祝高興的欣賞了歌劇,演出結束後歌劇院還有觀眾和演員的互動環節,胖阿福很高興,拿出筆記本讓一個歌劇演員為她簽了個名,然後才和李慶祝回家。

到了胖阿福的家,李慶祝並不進去。胖阿福很無奈,“你姐夫不是人不好,他隻是疑心太重,那你就回去吧,路上小心。”李慶祝悻悻地走了。

晚上張宏回到家,胖阿福對他左擁右吻的,他也就沒覺著有什麼不對勁,隻是淡淡地的說,“今天地鐵裏出了點事故,砸死了一個售票員,你沒趕上吧。”

“地鐵開到一半,就停了,列車員說出了點故障,我好慶祝,還有老田就都上來了,沒什麼事。”“別說,今天的演出還真不錯,就是你沒去請可惜的。”

“哎呀,不說了,今天挺累的,我先睡了。”

入夜,胖阿福給田教授打了個電話,“嘟、嘟、嘟”一會兒電話通而來,“老田,今天你沒事吧,真是對不起,我當時急著想要去看歌劇,結果就把你給忘了。聽說今天地鐵裏死了個售票員,你知道這事嗎?多懸啊,辛虧咱們當時都上來了,不然啊可不好說。”

半響,電話那邊沒有聲音,緊接著就是嘟嘟的盲音,“老田、老田、你怎麼了,今天的事真的對不住啊。”胖阿福嚷道。

其實聽了胖阿福的這些話,正處於喪氣之痛中的田教授哪裏受得了,當時手一滑就把電話給掛了。“唉,敏啊,你的命怎麼這麼不好,你說說那麼多人就死一個人,怎麼就有你呢。你這讓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田教授感歎道。

清晨,田斯坦背著書跑去上學,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向自家所在的小區走來,心裏也沒多想,隻是低著頭去上學。

胖阿福昨天給田教授打電話道歉遭到了拒絕,隻好自己親自上門來賠不是,好歹也是同事那麼多年了,當時人家還那麼保護自己,自己最後把對方丟棄了,還是為看歌劇演出,這要傳出去,不是笑話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