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Zero那時候回頭，就能看到洛川的眼神以及鮮血滲透紗布的他的左腿。
一張張照片唄林墨甩在桌子上。
“怎麼回事？”
Zero恍恍惚惚地說沒什麼事情，按照平常那樣來處理就可以了。
“平常？你知不知道如果照片上是個女人，公司可以幫你炒緋聞。你！和洛川，是男的，男的，你懂麼？社會最歧視的同性戀！”
“你不也是？”Zero驚訝於自己現在還能跟林墨頂嘴。
“Zero，你是明星。我出櫃的時候經曆的那些在你那裏會翻倍！不要忘記你當初是怎麼跌入穀底的。”
林墨都看的比他清楚啊！Zero道：“總感覺應該是我來提醒你這些，可是現在，位子對調了呢。”
林墨抽出一根細長的香煙，點上。那些煙霧在鼻腔和口腔裏洶湧翻滾，猶如人生的鹹辣。“總會變的。作為一個朋友，我隻問你，你喜歡他麼？”
林墨看到Zero重重點頭，卻又露出極其苦澀的笑容，“可是在他眼裏，我貌似什麼也算不上。你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明明可以打住流言的時候我沒有出現嗎？因為那個時候我就想，幹脆就公布關係算了。他約我去一個小島，我歡天喜地地奔過去赴約。想著無論怎麼樣，我都不管了。可是他不在，我等他的時候，他在接因為我突然不見而找他代替的廣告，他在走我走的星途！那些照片上的夜店，都是他帶著我去的！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
林墨吐出煙霧，夾著香煙的動作風情無限，慵懶魅惑。此時的語調也是懶懶的。“你愛他啊！本來就是要輸的。”似乎是對Zero的評判，又像是對自己的總結。
“可是都，回不去了。我寧願被一直一直欺騙。”
“Zero，但願我們都能遇見更好的，更加愛的。時間剛好，人也剛好。”
“會有嗎？”Zero自嘲一笑。然後，連同林墨也笑了。
他們都知道，此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讓他們要死要活，永不後悔。
“繼續去纏著他吧，他至少從當年那麼多比較紅的小明星裏，選擇了你來欺騙。這也是一種眷顧。”Zero第一次聽見這種論調，不由地哈哈大笑。
“不不不，我要他來道歉！”
林墨微微一笑。
他不明白，被愛的那個人是不用說對不起的。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想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但是聲音，林墨認得出來。
“明天下午三點，黑色之約咖啡館D包間。一個人來見我。”
失蹤了的封軒，居然來打他的電話。
匆匆掛斷之後是一串刺耳的忙音。
“怎麼了？”Zero問道。
林墨用一個虛假的笑容來搪塞。“可能是有人打錯了吧？照片的事情，我會找出版社協商的。至於《破曉》，無論如何也會拍出來。”
林墨之所以如此堅持拍《破曉》的原因，大概連自己也沒想到。電影裏男配角的性格，和沐紫風相似到極點。他偶爾會在電影片場看看，洛川入木三分的演技，經常讓他盯著洛川的背影，有種異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