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荒四境,數萬生靈兵戈戎馬相向,或是玉帛平和千年,一時竟悉數依賴與梵燁與帝焚南兩人。這三個賭,蒼生矚目。
第一次,比立威,兩人易位,帝焚南屠了四境六千天將,梵燁卻救了四荒數萬生靈。結果不言而喻,梵燁威望愈甚。第二次,兩人進入號稱世間鬼譎的“幻清境”,與心魔對抗,最終梵燁受心魔所困,修為大損,現在白渝墎療養……
雲靖菱顧不得聽靈薇之後的言語,騰祥了片雲火急火燎駕到白渝墎。
月白錦衣,幽香梨花,梵燁恍惚之間,放佛見到了阿念,見到了他與她同穿碧色衣袍的場景。
“阿念”,梵燁低喃,手緩緩撫上了雲靖菱的側顏,將正趴著他身上驚魂未定的雲靖菱拉回了現實,卻又猛然撤手,她不是阿念!
蜻蜓點水,終會波瀾。梵燁的動作生猛地刺痛了雲靖菱,她眼眸失了星辰,聚了點點晶亮,後退著與梵燁隔開距離,道:“見你無恙,我便可安心離開了。”
雲靖菱並非修為低下,那隻是她為了能留在楓林的說辭,恰相反,她是南海司戰之龍的翹楚,修成仙姑指日可待,但隱約之中,北境的某處一直牽絆著她的魂,訣思酒始終指引著她,一步一步,淪陷漸深。
南海蔚藍依舊,雲靖菱卻再無了往日的活潑,隻是日日操練戰龍,不去碰那支簫,那涼透半心的須臾時日,她詢問龜相:“何故?一人會情不禁,如撲火飛蛾般撚心成魔,思念成瘋,從此無藥可解,而一人卻可無動於衷?”
“大約是前世的緣未了吧!”
龜相的回答倒是中肯,直到此刻,雲靖菱才又想起了那訣思酒,既名訣思,是否為此生再無思念,片刻不相離之意呢?想來那位阿念,梵燁真真是愛到裏骨子裏。
一直小心被珍藏的那枚玉筒終被打開,雲靖菱步入了梵燁的過往,邂逅了他與阿念的那段朦朧。
彼時,梵燁還隻是一介凡人,是白渝墎城主府的世子。北海之畔隆冬飛雪卻花繁滿枝的奇觀吸引他去了那裏。俏麗若三春之桃,青素若九秋之菊,明媚輕盈的阿念立時闖進了梵燁的心扉,肆無忌憚的橫掃一切。
“姑娘可是九天仙女?”少年情竇初開時,玲瓏詞闕道不出滿腔思慕,翩然儒雅藏不住怦然心動,苦心經營數次的偶然唯美。阿念輕巧的一吻,梵燁的這些心思便盡數得償。
之後發生的事情靈薇並未詳述,但雲靖菱感覺到了定是一些不好的事情,因為錦帕最後的兩行詩句。
癡纏刻骨深淺緣,道是無情卻有情。
冷暖錯弄終玉隕,空留訣思念碧衣。
這訣思,自然指的是訣思酒,至於碧衣,雲靖菱思裖著,應該就是指那位喜著碧衣的阿念姑娘。
“好你個梵燁,既然你能用盡心思的去求阿念的芳心,那我也定能不顧一切的俘獲你的柔情,走著瞧。”雲靖菱看完錦帕,心下立時就原諒的梵燁,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言語的心疼和恨不得瞬時飛到梵燁身邊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