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多狠角色之中說這句話,當真是不想活了,有些人這麼想。
安靜了。
少年微笑起來,這本就是他要追求的效果,然後他便接著說:“誰殺的。”
“屠夫殺的。”
“這就不好了,屠夫在哪裏?”
“走了。”眾人懶得理他,繼續大口的喝著酒。
“太不好了。”少年搖著頭,依然笑著,但是這時他隻有笑聲,卻再也沒有笑容,“屠夫走了,就要把讓他們殺狗的人找出來。”
一個魁梧的大漢猛的一拍桌子,瞪眼道:“你這娃好不知趣,吵吵鬧鬧的讓人討厭。”
少年也學著他瞪眼道:“你說我吵鬧,你們豈非比我更吵,我早就不耐煩了。”
“那你想怎的。”大漢又是一拍桌子,這次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少年嘴角一撇,笑道:“隻不過想找讓屠夫殺狗的人出來。”
一個雙眼陰鷙,身穿白衣的瘦子饒有興致的摳著指甲,突然輕聲道:“狗是我們這些人讓屠狗的宰的,你一定是想讓我們給狗道歉嘍?”
少年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
眾人冷笑一聲,又繼續喝酒,這次他們叫得更大聲,他們當然知道來這裏的都是山海界喜歡趕熱鬧的修者們,這個少年也必然有些修為,隻是覺得這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夥子能逞什麼威風。所以絕不會有人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傳出去也不好聽。
可就在這時,這少年說了一句話,讓他們沒了理智。
“道歉自然是要的,但是我要的是你們要給這三隻黃犬披麻戴孝,最少要守孝三年。”
那大漢又站起身來,徑直往牆角少年的桌子上,看著桌上那一小壇高粱酒,鄙視了一眼,故意把自己一身帶著汗的雙臂露出來了,遒勁的肌肉如同老樹,還冒著手指粗細的筋,
“我看你這小娃,是不會喝酒,喝一口酒就要說醉話,且看你是小孩,不與你計較。”
“那就要多謝大哥了,既然不計較,那麼就趕緊找個布莊,扯幾匹上好的白布,再請一批和尚道士念念經咒,先超度亡魂,你們再給三個枉死的黃犬弟弟守孝。”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特別是沒有耐性的人,沒有耐性的人喝了酒當然更沒有耐心,火爆的脾氣一上來,大漢瞪眼喝道:“我把你這欠揍的嘴割下來下酒!”
殺了狗,風伯似乎還不滿意,那門猛然被撞開,狂風湧進風沙,大漢的一拳比風更猛烈,這其中當然夾著玄氣。
少年身前的桌子被玄氣撞個粉碎,但是少年人卻早已不見。
大漢瞪著眼,正要罵出口來,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回頭看去,隻見一道玄氣如同黑夜裏的流星一樣,雖小,卻帶著恐怖的壓力,他再想躲已經來不及,正麵被這道玄氣插進了了右臂中,如鋼鐵般的右臂上插著一根斷了的筷子,他疼得酒都醒了。
大堂傳來一聲驚呼。
眾人看得明白,這大漢的步子拳法應該是來自東土的泰山拳派大宗,身上帶著的修為足以撐開三道護身玄甲,竟然被這少年一根斷了半截的筷子輕易破開。
如果這少年想奪他咽喉,簡直比折斷筷子還簡單。
這人的來曆絕不簡單,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