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子萍的心一下子靜下來，她知道趙大偉來找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她走到趙大偉身邊，什麼都沒問，直接把他領進玻璃房子。
“坐吧，要喝點什麼嗎？”
“有水嗎？”
“給你來杯咖啡好嗎？”
“好。”
因為預感到趙大偉會告訴自己一些很重要的事，竇子萍在接好咖啡拿起來的過程中手抖了一下，咖啡灑掉一些。在走進玻璃門之前，竇子萍還考慮是不是要叫上薛仲乾一起聽，可是想到趙大偉並不認識薛仲乾，怕薛仲乾在場趙大偉又不肯說了，所以決定還是自己先聽聽看。
趙大偉一口喝下大半杯咖啡。竇子萍靜靜地等待他開口，她決定先不提任何問題。
“沈陽的警察又去營口找我了。他們問我認不認識一個人。我也說不好認識還是不認識。人我是沒見過，不過小娟好像見過，她跟我說過，我覺得他們給我看的照片就是她。”
趙大偉停下來，他可能希望竇子萍問他點什麼，不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可竇子萍就是不出聲，隻是平靜地看著他。趙大偉很快地瞟了竇子萍一眼，繼續說。
“警察要是找到那個人，這事就露了。你也看著了，我把房子都賣了，就為了還債。萬一這事露了，我實在沒錢再給他們。你不是問我有什麼困難嗎？我還好說，一個大老爺們兒，能活就活，活不了死去，就是我那孩子太可憐了，他才多大，媽也沒了，以後誰養活他？”
“你知道小娟為什麼死的，對吧？”竇子萍終於開口了。
“都怨我，是我拉的饑荒太多，小娟為了還錢才想起來以前的一個事兒，她說她去沈陽想想辦法，整好了能弄個十萬八萬的。要是不馬上弄到這筆錢，他們就要對我下手。”
“小娟是來找何慕嗎？”
趙大偉搖頭。“是去找一個女的。小娟知道那女的老公在朝陽工作時候有個外遇，這次就假裝是外遇那個女的婆家姐姐，就是大姑子。說現在婆家知道弟媳婦和她老公外遇的事了，急眼了，要來沈陽，到她老公單位鬧去，小娟先過來問問那人的媳婦咋辦好？”
“小娟是想讓何慕妻子給她錢？”
“她說那女的老公有錢，那女的寧可給錢也不想把事鬧出去，更不想離婚。嚇唬她一下說不定能弄到點錢。”
“冒充大姑子就想弄到錢？想得太美了吧？”
“我也不知道她咋想的，反正說能弄到錢就試試唄。”
“結果呢，弄到了嗎？”
“這是後來她回去跟我說的。她說那個女的挺厲害，根本就不信她說的話，說跟她老公好那個女的早死了。小娟當時心就涼了，尋思沒戲了，趕緊走吧，沒想到那女的又把她叫住了。說要是想要錢的話就聽她的，她能讓老公給小娟10萬塊錢。反正小娟就是想要錢嗎，也不管那套了，她讓怎麼整就怎麼整，反正是他們家的錢，管是從誰那拿呢。反正又寫信又啥地，折騰好幾天，最後那女的老公還真給了10萬塊。”
“為什麼？何慕的老婆為什麼要和黃小娟一起敲詐自己丈夫？”
“不知道。”
“小娟那麼聰明，她會不想為什麼嗎？”
“也想了，她覺得是老婆記恨自己老公在外邊有人唄。上一回是她出的錢，這回讓老公自己出點血，長長記性，以後別在外邊瞎撩閑。”
“可是黃小娟沒想到在她拿到錢那一天，就在那個房間裏死了一個人，對吧？”竇子萍死死盯著趙大偉。
“嗯，沒想到。”
“你們是怎麼知道有人被殺這件事的？”
“看報紙。”
“在哪看到的報紙？”
“在營口一家醫院看著的，他們訂了那個報紙。小娟看著了就把那張報紙拿回家，已經過期好幾天了。哎，要是不貪心，也就啥事都沒有了！”趙大偉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喝了。
“她還想再弄點錢？”
“恩。都怪我，是我害了小娟。我要是不賭，不欠那些債，小娟也不能再動那個心思。”
“看來黃小娟是知道誰殺了賓館裏那個女的。”
“也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