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琬琰嘴皮子功夫不敵時初九,終是反被他將了一軍,葉琬琰此刻耍起了無賴,抓起時初九的痛處便朝他扔去:“真是無聊,謠言漫天飛,你也是個天下聞名的人物了,隻是你沾了這分桃的雅名,可惜這輩子沒女子敢嫁與你了。”
\"那可不一定,我現在走的是風流倜儻路線,說不定將來會有達官顯貴家的好女看上了我呢。\"時初九摸摸下巴,滿臉的笑容。
\"若真是,那女子定是瘋了傻了。\"葉琬琰隨口應道,卻一點也不含糊嘲笑之意。
車馬勞頓之後,幾碟清粥小菜,兩人閑閑,桌上話語間的你來我往,無意間在日後一語成讖。
“看來葉大小姐你太小看我了。”時初九鬆了鬆眉,指節敲了敲桌,眼神朝旁一移:“看見那黃衣女子沒,看好了。”
旁邊的桌子隻坐的一位繡著幽蘭的黃裳人兒,人兒帶著覆著黃紗的鬥笠,軟綿細滑的長發柔順的搭在腰下,配著女子單薄的削肩,楚楚動人的背影在這天高日遠之地獨具蘭香雅韻。
\"姑娘,你我似曾見過?\"時初九走了過去,修長的身影朝女子微微一楫。
女子的麵容藏在罩紗下,動也未動。
\"那年花溪小台邊,白芍簇簇,我得見姑娘,你說你喚作花花。\"時初九撫眉清歎。
葉琬琰在一旁撲哧一聲笑了,忙起袖掩嘴,喝著茶水壓著聲。時初九不知從那個話本上撿來的台詞,整個背的生硬且輕佻。一般女子隻差會將他做流氓打發,更何況這個一眼看上去氣質清雅的女子。
笑過後,葉琬琰恍然到,許是剛才那話傷了時初九的自尊,才引得他這般強為。時初九這個臉皮厚的難得被傷一回,誤傷到無辜女子就不對了,葉琬琰起身靠了過去正要將時初九拉回來。
那黃衣女子這時輕輕動了動,從長長的麵紗之下伸出一隻白皙柔荑手,手兒在桌上放下一把小巧玲瓏的銀鎖。
女子的話語在麵紗下緩緩牽起,吐氣幽幽如深林芝蘭:\"這鎖喚作心不歸,不知公子解得開嗎?\"
時初九先是奇怪一愣,拾起鎖來細細揣摩。然後嘴巴浮起淺笑,才從腰間摸出一根細鐵絲朝鎖眼裏一伸,接著耳朵覆在鎖上認真聽著,看起來對這開鎖的事是得心應手。
葉琬琰將這場景描在眼中,低下頭,打量著自己的一雙手。時初九的這雙手手型舒服自然,手指纖長,骨節分明,很容易就能看出這是一雙伶俐的手,做得世間巧事,織得天上雲錦。時家的傀儡以惟妙惟肖著名,必定有不少傀儡出自這雙巧手。
正想著,卻聽得心不歸哢的一響,這把銀鎖便在時初九的擺弄下打開了。
“這把鎖曾有無數人試圖解開卻都未果,沒想到今日卻與公子你撞了緣分。”黃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牽起了罩紗,罩紗下露出一張冰清玉麵。細眉高挑,檀唇含香,女子眼珠兒牽起清波,似水仙花瓣上藏著的露珠,飄飄然地向時初九看去。
“我不是公子口中的花花姑娘,”女子吐氣若蘭:“我喚作柳卿卿。”
話語才落下,卻聽見茶杯翻響,女子轉頭看去,隻見葉琬琰按著濕漉漉的桌麵,一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柳家卿卿,詠絮比謝女。
柳卿卿,因沈野丟了清白的女子,也是葉琬琰從前的對頭,爾不刃曾經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