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宮殿裏,瑩瑩的燭光,一閃一閃,琉璃杯上,映著個黑色的影子,這一切的暗調使得整個氣氛十分壓抑,唯有那一旁滴答滴答的泉水,在自顧自的唱著歌。
“主上,一切都順利進行著。”殿下,一個黑色影子跪著說道。
“好,很好。”那殿上的人轉了個身,坐到高椅上,左手輕輕搭上扶手,那一旁的泉水瞬間沒了聲響,緩緩的泉水裏,探出個錦盒,“這是賞你的,退下吧。”
“謝主上。”那黑色影子起身走向泉水邊,拿起錦盒,又向那高處的人扶了扶身,方才離去。
那椅子上坐著的人,全身都用黑色的布包著,獨獨露出一雙眼睛,可惜的是,就連那雙眼睛也有一隻是黑布擋著,瞎了的。他輕輕抬起手,帶著黑色手套的指尖輕輕的劃過臉頰,“哈哈哈。”突然,他又似瘋了似的,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有些陰森的在大廳裏回蕩,久久。
。。。。。。。。。。。
她的手撩了撩浴桶裏的水,試了試水溫,又將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的撒下去,那花兒恰似一葉小舟,遊弋起來。屏風後,她緩緩褪下衣裳,白皙光滑的肌膚在燭光下散發著迷人的味道。玉足輕輕踏進桶裏,那溫熱的感覺伴隨著幽幽的玫瑰花香傳遍她的全身。她閉上眼,深深的吸上一口氣,再緩緩的呼出來,頓時便覺得輕鬆了許多。
她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昨天晚上那王三刀的事又回放了一遍,“我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手法?”她又閉上眼,在腦海裏搜尋從前的記憶,一聲淡淡的歎息,宣告了失敗。
“或許,所有事情,在我恢複記憶的時候就會有個結果吧。”她翻了個身雙手搭載桶沿上,撐著下巴,“可是,怎樣才能恢複啊?”
“誰?”她連忙拿過旁邊的衣服,從桶裏走了出來。
“你!”白茗兒剛出屏風便被一個黑衣人點了穴。
“姑娘莫慌。”那黑衣人緩緩的說道。
白茗兒想了一會兒,“是你。”這聲音,早上才聽過又怎麼會辨別不出。
那黑衣人並不驚訝,走到她身邊,將麵巾拿下,“我是來向姑娘討一樣東西。”他看著她,那白茗兒隻是簡單披上了中衣,原本就濕漉漉的身子,將衣服也弄了個半濕,屏風那頭的光透過來,肌膚若隱若現。
白茗兒似乎發現了他的異樣,“你,你別看,你能不能先放了我。”
慕容連連忙收回眼神,側過頭,為她解了穴。
白茗兒連忙縮回屏風內,再加上兩件衣服,方才走出來。
“公子,半夜來我的房間有何事?”
“不知姑娘是不是見得過一個小木人。麻煩將它送還給在下,在下感激萬分。”慕容連拱了拱手。
白茗兒突然緊張起來,卻依舊用平淡的聲音說著,“那木人是你的?”
“想必,木人定是在姑娘這裏。這木人是在下所做,還望姑娘歸還。”慕容連透過淡淡的燭光看著她,發絲還是濕漉漉的,如同昨日夜裏一般。
白茗兒走去床邊,將那木人拿了過來,“公子,我有些問題,想向你問個明白。”
“姑娘請說。”
白茗兒收拾了下內心雜亂的思緒,“你說這木人是你做的,那你還做過些其他什麼嗎?”
慕容連的眉毛皺了皺,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突兀,他仔細想了想,“沒有。”
白茗兒失落的低下頭,“我有一個木人,和你的這個刀法有些相似,不過,昨天弄丟了。”
慕容連的心突然緊了起來,他沒有說話,隻是,將袖子裏的小木人掛件拿了出來,遞到她眼前。
“啊。天。怎麼在你這裏?”白茗兒接過木人,有些驚訝,有些疑惑。
慕容連看了看白茗兒,又看了看那木人,這樣一來,到便覺得那木人刻的就是眼前的人,隻不過發飾,神態有些不同。
“你認識我嗎?”他緩緩道出一句,曳曳的燭光映在他臉上。
白茗兒說不出話來,這話本該她先說,她向他走近了一步,兩人四目相對,“那你,你認識我嗎?”
他兩那樣站著,對視著,似乎都想從對方的眼裏撈到答案。
。。。。。。。
清行之緩緩的平複下胸口混亂的氣息,緩緩地將小渺放下。
“小渺,你感覺怎麼樣?”他將被子掖了掖,“你睡了一天一夜了,明天早晨可一定要起床了。”
那床上的人依舊沒有知覺,隻是安安靜靜的微微呼吸著。
清行之看了看她蒼白的臉,將窗簾放了下來,走出房去。
“哈哈哈,你這個小賤人,你這個小賤人,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女聲在空蕩的屋子裏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