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蕩不安的鄴國朝堂在皇太女殷熹頒布了一條條旨意之後漸漸歸於平靜,新的風向讓僅有的幾位處於中立的大臣們鬆了一口氣,一下子處理掉十六名官員的影響已經所剩無幾,鄴帝的存在開始被人遺忘,屬於皇太女殷熹的朝代即將來臨。
春暖花開,坐在庭院中處理公務的殷熹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在她身邊,殷爵、殷闕還有江言歡與邵茗煙正在談笑風生。
“真的不打算回府住兩日嗎?”殷闕笑著問,前段時間兩位將軍天天派人進宮接人,到頭來不僅人沒接到,還被氣的臥床修養不來上朝了,再過兩日江言歡、邵茗煙就要趕回軍中了,就不想回去看看家人麼?
“從軍隊趕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同家裏人見過了,現在父親還在氣頭上,即便回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到時候派人回府說一聲便好。”邵茗煙帶著幾分無奈說道,皇太女的生辰宴上,她既然決定由自己來宣讀那幾人的罪名,就已經想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這邊不用擔心,父親不過是附和一下忠武大將軍罷了。”江言歡笑的很是妖孽,他的父親輔國將軍對於朝堂局勢並不如何在意,與忠武大將軍合作更多的不過是同為武將,幫襯一下罷了,未免對方麵子上過不去,也就跟著臥床修養。
“你們心中已有決定,我們自然也不會過多幹預,隻是……等到你們回到了軍中,恐怕這日子不會太好過了,尤其是茗煙,身為女子,你的路會更難走。”江言歡身為男子,其父輔國將軍對這些權勢並不如何在意,回到軍中之後最多也就是明麵上被刁難一下,問題不大,但邵茗煙就不同了,身為女子不說,其父忠武大將軍對軍中的掌控力比之輔國將軍還要高上幾分,這日子就可難過了。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茗煙的母親前不久才被大夫診出喜脈,那位誥命夫人可是極其寵愛茗煙,隻要我們透出風聲說大將軍暗中命人要在軍中刁難茗煙,身懷有孕的陳夫人自然不會允許。”殷熹懶懶開口,即便邵將軍把消息壓得死死的,有暗影在,皇城裏還有什麼是查不到呢?
“對了,你的兩位哥哥還未學滿歸來嗎?”想起一件事,殷熹問道,她可是聽說過邵茗煙的兩位哥哥的,出生軍人世家的他們棄武從文,為這事大將軍沒少抽他們兩個,最後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兩個兒子,一揮手把人送到雲山書院去了,算算時間也有五年了吧,邵奇、邵霖兩人也該學滿歸來了。
“哥哥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殿下可是想要見見他們?如此的話茗煙倒是可以推遲一下回軍隊的時間。”提及自己的兩位哥哥,邵茗煙溫婉的笑了,因為尚武父親不待見他們,五年裏她也隻有除夕時才能見到自己的兩位哥哥。
“不急。”殷熹搖頭繼續說道:“你的兩位哥哥從雲山書院學滿歸來,難免帶有幾分文人傲骨,你且推遲一個月回軍中,待我好好磨一磨他們的性子。”
文人嘛,還是從雲山書院走出來的文人,難免孤高自傲,依著這兄弟倆的出身,恐怕跟穆其琛一樣也有一些小毛病,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才留下來的位子被兩個自視甚高的人給弄廢了。
“看來穆其琛那小子犯下的錯誤讓殿下對於文人有了不小的意見啊。”江言歡笑的賊兮兮的,在軍中不知道皇城裏發生了什麼事,回來沒有見到穆其琛他們可是很詫異的,等到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後,難免幸災樂禍了一番。
“你這麼幸災樂禍,等穆其琛回來之後我會告訴他的。”那雙清亮的鳳眸瞥了一眼笑得賊兮兮的江言歡,她可一直都記得這兩人隻要一見麵就忍不住互掐,到時候穆其琛曆練歸來,恐怕在這唇舌之戰上江言歡要落於下風了。
“殿下這可是挑撥微臣與穆兄的關係啊!真真是枉費微臣千裏迢迢趕回皇城為殿下慶生的一番心意了。”聞言,江言歡雙手捧心,神情淒楚,麵容豔麗更甚女子的他做出這番神情當真是讓人看著很是心憐。
“你這張臉,真是沒白長。”殷爵涼涼說了一句,對於如此耍寶的江言歡表示很看不過眼,平日裏喜歡落井下石取笑江言歡的殷闕此時卻沒有開口,他注意到了邵茗煙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明神色。
同樣注意到邵茗煙眼中那道不明神色的殷熹施施然走到了江言歡麵前,笑容邪肆的她緩緩伸手,纖長白皙的玉指一點點的靠近了江言歡的麵容,這樣的姿態當真是無比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