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和尚聞言,心肝顫了一顫,他想起來了,武林之主持鳳凰雙佩,隻不過……嘿嘿。
包括酒肉和尚在內的武林高手都將眼下的情形在心裏轉了一轉,若眼前女子不是武林之主,那麼為了這筆生意還有巨額錢財,應該殺之;若眼前女子真的如她所說是武林之主,那麼他們今日動手不就是得罪了她,如此……難道不應該也殺之?
眾人麵麵相覷,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猶疑、戒備、還有一絲絲的狠毒。
雲舒哪會不明白她們的想法,隻是她覺得如果這其中有人估計自己的身份,或許會對雲逸手下留情,她想這點情麵,眾人應該是願意給的。
不一會,被大火燒蒙了的薛仁急匆匆趕到此處,原本寬闊威武的模樣搞得滿臉木灰,狼狽又滑稽。
“你們在等什麼,還不殺了他們!”薛仁心中又驚又怒,唯恐事情有變。
雲舒見眾人為難的麵孔,有心再給他們一個台階下,於是揚聲道:“諸位不必為難,我今日留下本就是為了取那薛仁的狗命。”
聽到雲舒篤定張揚的語氣,英雄豪傑中有人不服。
紀無愁自詡仙風道骨,每次出行都穿的衣袂飄飄,他臉色微微一麵,哼道:“這麼說姑娘便有把握能從我們手上離開?”
雲舒輕輕頷首,笑意輕盈:“不錯。”
“好!”靈空門的常欣身為女子,更是欣賞這等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她抱劍向前走了幾步,對雲舒說道:“在下佩服你的勇氣,也不忍看你這樣的女子受傷,不如這樣,若你能放這位薛公子並給他想要的東西,我常欣不僅不會與你動手,還保你平安,如何?”
這幾句話說的實在大氣,比男子還多了幾分一夫當關的豪氣,雲舒心中喜歡,但仍然笑著搖了搖頭:“常姑娘不必多說,今日我必取此人性命!”
常欣有些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如此,便得罪了!”
眾人一起圍攻上來,雲舒卻毫不驚慌,她手提韶光寶劍,用的是飄逸瀟灑的靈空門身法,舞的是傳自司馬氏的詭異劍招,但更多的是合百家之所長。
前來相助薛仁的英雄豪傑中,許多人已經開始暗暗心驚,用他們的眼光來看,雲舒出其不意的招式常常是在用越山派的劍法化去酒肉和尚的掌法和拳法,又用東臨十三闕的指法破開靈空門的身法。
在場年紀較大的紀無愁有些掛不住臉麵了,他一邊打一邊揚聲說道:“姑娘東征西引所學果然精妙,隻是老夫無暇欣賞,也不得不拿出些真的東西了,希望姑娘不要怪罪!”
眾人皆知,紀無愁的臉皮一向厚的很,可是被雲舒打的落花流水,他們也不希望就這麼輸了,好在雲舒年紀輕,他們這些老掉渣的人用上那麼一丁點的真實功力,便可轉敗為勝,隻用常欣輕輕哼了一聲,對他表示不屑。
一時眾人又加緊圍攻,那些一甲子半甲子的人動氣真章來,令雲舒頓時感到吃緊,尤其是這些時日她將自己的身體折騰的有些不像樣子,功力大損。
酒肉和尚和常欣一左一右和雲舒僵持,他們一個出其不意、一個身法靈動,且都公裏不弱,更架不住紀無愁那個老不要臉的突然從天而降,操持著一甲子的功力往雲舒的頭頂上轟。
雲舒雖然輕巧向後一退避開其最強勢的攻擊,但強大的氣浪還是震的她經脈一同,連連向後退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雲舒覺得自己又受了些許內傷,但她知道今日必有一場惡戰,所以她忍住了那口澀澀的腥甜。
可惜,身子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源和青草,這種雪上加霜的行為明顯不可取,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咳了一聲,吐出一口血痰。
紀無愁老道又眼尖,見到雲舒受傷忙指揮道:“上!”
酒肉和尚肥膩膩的頭顱抖了抖,心道竟然有比我這虛偽佛家人臉皮更厚的人,可手上的招式卻一點也沒放鬆。
常欣不忍,跳到外圈喊道:“姑娘若是停手,我方才的話依舊不改!”
未等雲舒回答,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快速傳來,仿佛從十幾裏外瞬息來到眼前,這速度竟然比當日雲舒趕來折柳莊更快。
“不必!”那人一聲朗朗低喝,竟把酒肉和尚和紀無愁雙雙向後震了幾步。
常欣心中巨震,是什麼人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擊退這兩個武林中聲名遠揚的前輩!
那人素青衣袍,卻在山野之間顯得華貴清雅,一雙鳳目淺淺流光,明明沒有任何表情卻生生的讓人止步在原地不敢上前。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常欣捫心自問,不似江湖之人卻武功奇高,若是江湖之人卻貴氣非常,這氣度,太過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