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才一個偶然碰上了,就認識了,孟女士的病情怎麼樣?”這個問題才是他最關心的。
“十年植物人,食物消化的很多,但是始終不見好轉,我建議她轉院了。”
她果然沒有死,蘇千溪在騙他,“有治愈的可能嗎?”
“十年的植物人治愈幾乎不可能,但是這樣蘇小姐真的挺可憐的,一個人又要照顧母親,又要上學,還得上班。醫院的花銷還這麼大,有些吃不消。”醫生說道。
“是啊,是個孝順的女孩子。”丁逸軒說到蘇千溪,終於牽唇笑了。
“你似乎對她很關心?”
“沒有,隻是因為都是中國人,而且還是老鄉,所以比較上心而已。那麼學長我就先不打擾了,改天再來拜訪你。”丁逸軒作勢放下咖啡杯子,要走。
“好,沒事的時候我們就聚聚。”
“會的。”丁逸軒離開辦公室,心情有些沉重。
蘇千溪在房間裏拿著報紙不斷的給媽媽講著笑話,李阿姨在旁邊一直抿著嘴笑。
“媽媽,你看這個笑話多好笑,你都不笑一笑。”蘇千溪放下報紙,親了下媽媽的臉頰。
門外,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蘇千溪的聲音帶了一絲沙啞。
“千溪。”聲音裏帶了些許嚴肅。
轉頭,是丁逸軒憂色極濃的臉,蘇千溪看見丁逸軒並沒有太驚訝。
她了解他,就像是他了解她一樣。丁逸軒一定會順藤摸瓜,找到她來這個醫院的原因。
“我們出去說吧。”蘇千溪幽清的眸子裏染上嚴肅。
丁逸軒跟在蘇千溪身後,明明跟她靠的那麼近,卻始終感受不到她的溫度。
蘇千溪在走廊的安全通道裏站定,轉身麵對丁逸軒。
“想知道什麼盡管問吧。”悠悠的歎了口氣,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
“伯母並沒有死。”
“對。”
“你嫁給霍延西是因為要治療她的病。”在剛剛蘇千溪離開的時候,他調查了孟宛如的病例,植物人已經十年。
所以蘇千溪嫁給霍延西就是為了母親的錢,否則他實在想不通一個那麼要強的人為什麼突然選擇嫁給一個商界都懼怕的魔鬼。
“不是。”蘇千溪否認道。
“那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要嫁給霍延西。”丁逸軒的眸子裏有紅色的火光閃動。
蘇千溪緩緩的開口:“一個人嫁給另一個人,一定會因為愛情,如果我不愛他,你認為有人可以逼迫的了我嗎?”
“有,伯母住院需要龐大的費用,你嫁給霍延西是為了籌集手術費。”丁逸軒的黑瞳定定的看著蘇千溪,似是想要從她的眼睛裏找到破綻。
“如果我為了籌集手術費跟霍延西跟他結婚,那麼他呢?會在我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呢?”蘇千溪麵對著窗外,外麵的陽光正好,溫溫暖暖的灑在她的身上,卻沒有辦法融化她周遭的冷漠。
“霍延西想要打垮蘇家,所以跟你結婚。”丁逸軒是聰明的人,可惜卻也沒有辦法猜透霍延西的想法。
“我在蘇家的地位你很清楚,延西如果想要打垮蘇家不如娶蘇千影比較劃算。”對於霍延西為什麼當初答應幫她打垮蘇家的條件是她,她也很納悶,隻是一直沒有問。有些東西放在心裏當做幻想總比戳穿讓它化成泡沫好得多。
一聲延西已經狠狠地在丁逸軒的心裏戳了個洞,血順著心口慢慢溢出來,無色無味。蘇千溪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這也是他今天來找蘇千溪的原因,他還沒有想到霍延西要跟蘇千溪結婚的理由。
見丁逸軒不說話,蘇千溪便接著說道:“其實隻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逸軒,每個人到這個世界上都是命運的安排,比如我這輩子注定了是媽媽的女兒,霍延西的妻子,你的朋友。”
一字一句,字字剜心。
“我還有什麼可以為你做的嗎?”丁逸軒的臉上從火光灼灼到憂鬱至極,蘇千溪知道她再一次傷害了他。
可是,她已經結婚了,即便是不結婚,也不會跟他有結果的,她這輩子注定了是要為了複仇而走上萬劫不複的人。
等蘇家垮了,外麵會怎麼說呢?蘇氏千金夥同外人打垮蘇氏,亦或是蘇氏白眼狼謀劃多年擊垮蘇氏。
“逸軒,你知道薩奇爾醫生嗎?”蘇千溪忽然想到了什麼。
“聽說過。”
“你能不能幫我想辦法聯係到他,越快越好,我媽媽的病情在惡化。”麵對媽媽的病,現在她有些慌亂。
“我試試看,現在先幫伯母轉院吧,這裏沒有辦法治療這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