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一個醫院也是不能盲目的。
“少夫人最近很忙。”江左有些不忍心,看著蘇千溪日益消瘦的臉。
“啊……還好,最近要交畢業論文,忙的焦頭爛額。”不能告訴江左媽媽還活著的事情,對於媽媽的事情她必須三緘其口,免得招惹麻煩。
“有事您可以跟我說,我也許可以幫到您。”江左依舊頷首。
“沒事沒事,有事我會說的,我有事要出去,你會繼續替我保密吧。”蘇千溪放下手裏的早餐,一本正經的看著江左。
“少夫人,您應該比我了解霍少,瞞住霍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江左想到昨天事情,心裏一陣輕顫。
“昨天他發現了?”蘇千溪的心“咯噔”一下。
所以昨天那個電話是霍延西打的,而且她很確定的一點是,她昨天掛斷了霍延西的電話!
蘇千溪,你這次真的死定了。
可是,媽媽還在醫院……
“我會盡快回來,今天再幫我一次,我是真的有事情。”蘇千溪的語氣裏帶著懇求。
霍延西身邊的這些人,不知道為什麼蘇千溪獨獨覺得江左是最靠譜的。
“好吧。”江左明明知道今天還會死的很慘,可是好死不死的竟然點了點頭。
江左,你腦子絕對被門擠了。
得到了江左的同意,蘇千溪飛也似的衝出公寓,生怕他反悔了。
……
醫院的走廊裏依舊安靜,李阿姨坐在重症監護室裏,不停的給媽媽擦拭身體。
推開門,刺鼻的消毒水味。
“千溪來了?”李阿姨看著千溪笑,然後轉頭跟孟宛如說道:“孟姐,千溪來看你了。”
“我媽媽這幾天情況怎麼樣?”蘇千溪接過李阿姨手裏的毛巾,繼續剛才她未完的工作。
“最近幾項檢查,情況不是很好。”李阿姨神色凝重。
“我買了早餐,您吃點,吃完就回去休息吧,我來照顧。”蘇千溪扯開唇笑了笑。
“孟姐有你這個女兒真是幸福,人漂亮又孝順。”李阿姨歎息道。
“哪有您說的那麼好,要是我真的好的話我媽媽怎麼可能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呢?是吧,媽。”蘇千溪碰了碰床上的孟宛如,仿佛媽媽有知覺一般。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取一下化驗報告。”李阿姨說道。
“我去吧。”蘇千溪起身,接過病例手冊。
推開門,順著樓梯走上樓。
丁逸軒拿著資料在走廊裏思考著,得到來這個醫院實習的機會實屬不易。這個醫院是從來不對外招聘的,都是美國各大學院的高材生每年挑選20人來這裏。多少人打破頭想要來這裏,可是他卻不想來。以前蘇千溪在美國,能夠見到她,留在美國是最好的借口。可是現在美國已經沒有蘇千溪了,留下來對他來說反而是個諷刺。曾經他以為自己就是穿上白大褂的王子,守著自己的公主,一輩子就這樣安安穩穩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有一天突然殺出了黑騎士,他的世界轟然倒塌。
前麵一抹纖細的身影飄過。
“千溪?”來人似乎不確定的開口。
轉身,蘇千溪有些不安的打了招呼,“逸軒,你怎麼在這兒。”
丁逸軒的臉上帶了輕輕的胡渣,原本陽光的臉上有些許落寞的神情。在看見蘇千溪的那一刹那,原本暗淡的眸光明顯多了些許神采。
都說兩個曾經的朋友見麵,要麼親切要麼尷尬。
蘇千溪和丁逸軒兩個人就屬於尷尬的那一類。
當知道對方喜歡你,而你又隻把他當朋友的時候,相遇便是最大的尷尬。
“我現在被調在這個醫院工作。”丁逸軒搜刮了腦袋裏所有的詞彙,才發現,原本一肚子的話語在此刻都變成了一縷空氣,飄到了九霄雲外。
“嗯,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蘇千溪轉身,準備上樓。
“不用避開我,我說過我對你的執拗已經是過去式了。”如果喜歡一個人會成為她的負擔,那麼他會選擇放手,默默地守護在她的身邊。
“我不是要避開你,是真的有事情。”蘇千溪轉頭,對上那雙不再陽光的黑眸。
“你生病了?”這時,丁逸軒才看清楚蘇千溪手裏那張病曆單。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蘇千溪撒了謊。
“千溪,你有事瞞著我。”目光灼灼,讓蘇千溪無可遁行。
他們畢竟是多年的青梅竹馬,蘇千溪不善長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