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都走了之後,嶽禪就在寢宮裏陪著洛千意,沒一會兒,寧王妃也來了。
看到她的樣子,寧王妃眼眶都紅了,坐在她的床沿抓著她的手不停地自責,“要是昨日你走的時候我跟你一起走,就不會出這種事了,都怨我,我怎麼就這麼粗心呢?”
“母妃,這事兒也怨不得你,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才會著了人家的道,更何況,我這不是沒事嘛,你就別難過了。”
“這怎麼會沒事?”寧王妃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龐,整個腦袋都被綁得嚴嚴實實的,臉也腫了一圈,不難猜測那人是下了多重的手,聽說還是從井裏被找到的,肯定遭了不小的罪,“到底是誰幹的?查出來了嗎?”
“呃,是禦藥局的總管,他對我意圖不軌,被我察覺後怕事情敗露就想殺了我滅口。”她沒有跟她說懷疑容妃的事,容妃再怎麼說也是她的外甥女兒,現在也沒有確實的證據可以證明是她做的,就先不要讓母妃傷心了。
“好端端的飛來這等禍事,莫不是流年不利?不行,不行,等你好些了,我得帶你去白馬寺上個香。”
“好呀,都聽母妃的。”洛千意笑嘻嘻的摟住了她的肩膀,雖說她不相信這些神鬼之事,可能讓她安心,何樂不為呢?
她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腦袋,“那你在這好好休息著,我去看看容妃,這丫頭,突遭此大難,也不知道能不能捱的過去。”
“嗯?”洛千意疑惑的抬起了頭,“她怎麼了?”
“哦,你昨日出事,所以大概不知道,容妃昨日也出事了,她那個孩子……沒了。”
“啊?”洛千意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剛剛皇上和厲連城可都沒有跟她提到這茬啊,容妃小產了?“怎麼會這樣的?”
“哎,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摔了一跤,孩子沒能保住。”
不知道為何,聽她這麼說,洛千意突然就想起來她之前被關在那個荒廢的宮殿裏時,曾看到過地上有一滴血跡,那時候,血跡還沒有幹……
之前她就懷疑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容妃做的,可因為沒有證據,也不敢貿貿然就跟龍在天說,可聽說了這事兒,她心底的疑惑就更重了,她會不會真的沒有猜錯?
等寧王妃走了,嶽禪才坐到她床沿,有些猶豫的說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敢跟人說。”
洛千意倒是挺意外的,“嗯?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事兒?”
“嗯,”她點了點頭,“是關於容妃的。”
聽說是關於容妃,洛千意這神情立刻認真起來了,“到底是什麼事?”
“其實之前我給容妃診脈的時候就發覺了,她的身子很虛,非常不容易受孕,所以之前也一直有意的給她調理,可經過這事兒之後,我覺得……她以後受孕的機會怕是非常渺茫了。”
她這句話已經是說的非常隱晦了,可洛千意還是懂了,她的意思是,容妃,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忍不住的,她打了一個寒戰,不能生孩子,別說對後宮的女人了,就算是在現代,對任何一個女人,怕也是一個滅頂的打擊!
皇宮中美人無數,誰能保證自己能夠一輩子受寵?等容顏老去,恩寵不再,膝下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這樣的日子,光是想象都讓人不寒而栗。
如果那一切可怕的事情都是她做的,那這個,會不會就是老天給她的懲罰?
下了朝,寧王便帶著她們一起出宮了,龍在天自是不願,可想到宮裏還有人虎視眈眈的在想著害她,還是不得不應了。
回到洛家,一家老小看到她這個樣子自然也是心疼不已,一個個小心伺候的,就差點把她當菩薩給供起來了。
厲連城送她回來了之後就沒走,一直膩歪在她的房間裏,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也猜出他大概是被這件事給嚇著了,所以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的隨他去了。
洛千意心裏一直在糾結著這件事,之前是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也不敢貿貿然跟龍在天說,可畢竟事關重大,她若不說出來的話,怕是還會惹出其他的禍事。
聽她說完所有的事,厲連城也是一臉的凝重,“其實那日那個指認龍夕顏的宮女在荷花池溺亡,我就懷疑過容妃,可因為沒有證據,而她又是你的表姐,才沒跟你說。”
“你也覺得是她?”
“目前來看,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那怎麼辦?是不是要跟皇上說?”
厲連城斂眉沉思了片刻,“明日我跟皇上和羅大人商量一下,你這幾日就待在家裏,哪兒也不準去,若是她宣你你也找個理由推了,若真是她做的,你沒死,她必定會再次對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