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宮冉歌還真像被休了棄夫一樣,整日魂不守舍的。
公子清將葉明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在他的額頭輕輕一吻道:“好好照顧自己,我就剩你一人了。”
“子清~”葉明眼裏帶著錯愕,她,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宮冉歌坐在桌旁,手裏捏著茶杯。子清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平日裏悶不吭聲,情話說這般溜。
若是蘇玖月在這裏,一定會笑道。你這小賊沒別的可比,竟比誰的情話說得好。可惜,她現在聽不到。
立在一旁的小廝不由羞紅了臉,往日總聽他們家的主子說這些大言不慚的話。
但公小姐說,還是頭一回。
葉明也被她的話說的,臉上帶著些紅暈道:“你不必擔心我,我就是染了小風寒。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回頭我查出誰告的私狀,一定不輕饒他。”
“不輕饒誰?明兒若是不養好身子,我定不輕饒你。”公子清麵色嚴肅道。
兩人的感情她一向心裏有數,不早早成婚也是怕會連累葉明。
她不清數,所以也不敢輕易冒險。
尤其是事情關乎到身邊最重要人的生命,這就是她對這段感情一直都隻退不前的理由。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卻又看到現在這一幕。
葉明別過臉,不言語。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子清這麼關心自己,總是自己主動。
第一次看到她主動,心裏竟是這般的甜蜜。
公子清當葉明生氣了,語氣不由放軟道:“好了,知道你無大礙我就放心了。近幾日你別亂跑,好好在府裏呆著知道嗎。等我將事情解決完,我就八抬大轎來抬你。”
“恩,你和冉歌去忙吧。幫我看好冉歌,我答應玖月的。上次讓她跑了,心裏總覺得愧對於玖月。”葉明對著起身的公子清囑咐道。
他的話一字不漏的入了宮冉歌耳中,何止是他覺得愧對玖月,自己何嚐不是。
公子清恩了一聲,與宮冉歌一同離開了葉府。兩人走在大街上,四周的人少的可憐。
大概是風太大,凍的連人都不想出來。
街上的小販都沒見幾個,這麼些天了也沒見下雪。
隻有那寒風刮個不停息,刮得樹上一片葉子也沒有。
兩人進了公府之後,一同進了公子清的房間內。
窗外呼嘯著的風不斷的拍打著窗戶,宮冉歌手裏捧著杯熱茶軟暖著手心道:“去年的冬日也未有這般的冷,今年是何緣故?”
“這天怕是要變了,一切也該要回到原點了。若是太平凡了才有問題,你我多少心裏做些準備。”公子清手裏也暖著茶杯笑道,該來的終要來。
自國師打破陰陽平衡之後,晝短夜長。而今後,怕是要恢複正常了。想必這也是國師能出來的原因吧,他也知道時機已到。
宇文柏隻不過是命運對他的懲罰,讓他經曆千年的浩劫,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買單。
宮冉歌也不知她在說些什麼,不過她定有她的道理。
鬼神之事,自己沒有發言權。
若不是遇到了公子清,想必自己到現在都不會認為這世間還有鬼神一說。若不是經曆了永寧縣一事,想必自己也不會如此幸運。
能得到公子清的幫助,自己真是上輩子做了多少的好事。唯一的遺憾就是玖月了,不知他在何處,在做何事?
公子清收回自己悠長的目光,放下茶杯道:“冉歌不必在意,我隻是情不自禁感慨而已。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涉及到的。”
“恩,像宇文柏這類人,我就無能為力。”宮冉歌不由打趣道,玩笑中帶著些無可奈何。
窗外的風好似小了,也不知是太陽出來還是它吹累了。
憐兒早為房間內放好暖爐了,暖意圍繞著四周。
公子清跟著調侃道:“是啊,他們眼裏的人不是情就是愛的,這麼多年了也沒變過。那些野鬼滿腦子裏都是不甘,怨恨以及埋怨。留在人世間不肯投胎,我好生勸說也不悔改。”
“此話怎講?難道像宇文柏這種人,還在多數?人有生老病死,這都是每個人必須經曆的。”宮冉歌不由低頭淺笑道,手裏慢慢劃著茶杯的輪廓。
道理都懂,可是能真正看的開的人能有多少?
公子清早就透許多,她無謂於生死。隻在乎那些在乎自己的人,舍不得他們為自己的離開而傷心難過。
若是此刻自己就此離開世間,她不會停留,地府的路她熟的很。
就是不知孟婆見了自己,會寒暄幾分?
公子清同她笑道:“是啊,宇文柏就未能將此看的通透。他心裏的執念太深了,是我遇見過最執迷不悟的。而且千年化成的妖物,他心中所念所想皆是由他的執念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