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鬆開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茶杯道:“可是邊關的事情令你愁?還是再想冉歌的事情?”
“姐姐她,已經離開這麼久了。也沒個音信,我擔心她。”宮佳墨將手裏的奏折都整理好道。
姐姐那般聰慧的人,應是遇不到難事,遇到了也會輕易解決。
不像自己,要學習太多的東西,思慮太多才能勉強做出決定。
顏雪放下手裏的茶杯笑道:“冉歌前幾日給我來信了,說她們過的很好。佳墨不用擔心了,她心裏還是掛記著你。畢竟現在你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弟弟。”
宮佳墨望著顏雪溫暖的目光,姐姐能來信說明她原諒自己。
還以為,她離開是為了不想再見到我這弟弟。
唯一這個詞,多麼的可笑。
宮佳墨起身走到顏雪的身旁,俯身抱著她道:“姐姐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冉歌的本事你我又不是不清楚,她能過的不好嗎?”顏雪拍著他後背安慰道。
在顏雪的眼裏,宮冉歌屬於為所欲為的主。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自己愛的人。她信奉的人生格條大概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才不枉來塵世走一遭。
她現在應該過的瀟灑自在,垂釣江頭吧。
“啟稟皇上,王尚書求見。”小廝躬著身道。
王和?她來作何?
宮佳墨鬆開摟著顏雪的手,直著腰板道:“讓她進來。”
“是。”顏雪起身看著小廝將王和引進來後,便退了下去。
王和現在過的一定很忐忑吧!
宮佳墨背對著王和清冷道:“王尚書找朕有何要事?”
“微臣是來求皇上保老臣一條老命,喬羽的事情已經查出。一切都是亦王下的手,若是老臣當眾說出這一事。亦王定然不會放過老臣,還請皇上為老臣做主。”
“這點事你都要求皇上?眼下亦王不是還未知道嗎?若是你在朝堂上舉報於她,皇上自會將她斬首示眾。你還擔憂你會有生命危險?怕就怕,王尚書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最後的下場,落得和喬尚書一模一樣。”
顏雪收到宮佳墨求助的眼神,嘴角泛笑道。
就這點膽子,當初是如何籌謀算計我顏家的。
害的我顏家家破人亡的時候,怎沒想到會有今日這一刻?現在知道害怕了?
嗬嗬,是沒有想到報應來的這般的快吧。
王和啊王和若是你知道了當年的事情,我早已一清二楚。
會不會覺得亦王那邊,才是最安全的港灣?
顏雪走到她的麵前,望著她緊張的雙眸。她如今已年事已高,不似當年那般的風采。
可這並不意味著,她傷害過的人就可以輕易原諒她。
顏雪幾乎都不敢想,萬一冉歌沒有提前部署好一切,顏家就真的——
他們犯的錯還依舊在,原諒不是我顏雪的風格。
王和咽著口水跪在地上道:“老臣求皇後救老臣一命。”
“王尚書這是所哪裏話,救你是理所應當的事。你且安心回去,明日早朝別忘了將事情的全貌說個明白。”
顏雪眼裏泛著陰謀得逞的狡黠,目送著王和離開的背影。
宮佳墨牽過顏雪的手道:“我怎覺得你與她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顏雪,你背著我做了多少事情?不是說好了所有的事情要共同承擔的嗎?為何讓你一人。”
他沒說完的話,被顏雪唇堵住了。那些關心,化作了纏綿。
小廝們知趣的將大門關好,靜守在門外。
蕭薔之外苦等的鳳吟,終於迎來宮佳墨的回複。
臣甫,大牛,我好想你們,想我們叱吒疆場的自在。終於要來見你們了,現在的朝堂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
它的威力不比在戰爭的傷害小到哪裏去,那條條都是人命。
若是宮冉歌在,不知道她會如何處理這一情況?
她不像那些人視人命為草菅,也有絕對的實力去解決。
自己何德何能,見證過這樣一個偉大的皇帝。
她曾在高於萬人之上的寶座上,為邊關出謀劃策過。
她也曾忽視自己的魯莽的言辭,看的到自己對生命的歎息。
這樣的賢人,不為帝王,實在是為國家的一大憾事。
孟諾其推開書房的門,手裏拿著茶壺。為書桌旁的人,斟滿一杯茶。瞧著她看著兵書的模樣,不禁感歎道。
他家的鳳吟,認真起來還真是迷人。
鳳吟聞著聲響,眼神未離開過兵書道:“其兒怎不去好好歇著?”
“怕妻主忙去習讀兵書,忘了身體。”孟諾其走到她的身旁,將她手裏的兵書抽走換成一杯熱騰騰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