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握著手裏的茶,抬頭對上一雙擔心的雙眸。
心裏皆是滿足,她的其兒總這般的貼心。
喝了口手裏的茶杯,笑道:“其兒,你願隨我去邊境嗎?”
“妻主若是決定了,何必還要問我的意見。妻主去哪,那就是我們的家。可如今是亂世之秋,皇上可同意?”孟諾其不由擔心道,亦王和王和的事糾糾纏纏的。
現在鳳吟忽然提出要離開皇城,前去邊關。萬一皇上不同意,豈不一切都白費了。
鳳吟將手裏的茶放在桌上,摟著孟諾其坐在自己的腿上道:“皇上已經應了,下人們也在收拾東西。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我在問其兒的意見。”
“如此甚好,我也不喜歡這皇城。隻要能和妻主一起,去哪裏都可。”孟諾其靠在她的肩膀上道。
他是否該給袁平來一封信,告別與她。
若是此信落在亦王手裏,會不會對鳳吟不利?算了,自己何必太貪心了。
能陪在鳳吟身邊,他應該知足才是。那些有的沒的,就讓它隨風飄去。老袁啊,今後你自己多加保重。
在他們眼裏這份寧靜,竟這麼的愜意。大概是經曆過風雨的人,更懂得怎樣珍惜眼前的生活吧!
鳳吟離開後,便無人在為宮佳墨保駕護航了。
若明日不能將亦王的事情解決好,那麼迎接她的會是什麼?
明日一舉,對蕭薔之內的兩人來說,不成功便成仁。太陽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早早落了下去。
暗香樓裏買醉的辛可易對著白燁道:“你說皇上為什麼不讓我們插手喬尚書的事?”
“這還不簡單,無非就是裏麵水太深了,不適合你我。”白燁舉起酒杯灌著自己道。
況且沒人會像冉歌那樣,願意栽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
他們需要的是絕對的勢力和能力,而白家遠遠不夠格。
可能這就是佳墨與冉歌的處事風格吧!
桌上的菜三三兩兩,辛可易拿著筷子繼續霍霍道:“永寧縣的事情不夠深嗎?冉歌還不照樣派你我去。”
“你別忘了,最後收場的人是誰?”白燁為自己斟滿酒杯笑道。
這家夥,總這麼的不開竅。幸好,當時沒有跟著孤獨也走了。
否則,今日自己也隻能借酒消愁了。
命運有時候,總是會先給你一拳再給你一顆糖。
這叫什麼來著,守衡定律吧!
你失去的,總會在另一個地方得到。
辛可易沒有白燁想的那麼多,隻是記得永寧縣的場景,是多麼慘烈。那一個個人就和瘋了一般互相殘殺著,都是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的命運。
若非冉歌帶著那個公小姐來了,他們一夥子人還不知道如何呢?說來,冉歌還真是一個好皇帝。可這樣的人,居然將那至高無上的位置看的那麼輕賤。
甚至說拋棄就拋棄,真不知她的心裏究竟看重的是什麼?
辛可易舉著酒杯灌著自己苦笑道:“這世間呐,誰能一開始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誰又能為此堅持到最後?”
“想那麼多作何?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顧好。再說了,你我能將自己活的明了就足夠了。旁的人,哪有時間去顧及。”白燁起身拿著酒杯搖搖晃晃的站在窗口,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止不住的嘲諷道。
這些人未必知道自己為何忙忙碌碌,或許至死也不明白。
人有時候就是如此可笑,你奔波一生都比不上別說隨口一句。
醉中的行人,行人中的醉人。
醉得我卻比清醒的他們看清的更多,這到底是何緣故?
“燁兒,你醉了。雖滿嘴的胡話,所言卻還是那般有理。”辛可易笑望著窗口的醉人,模模糊糊的她看著下方。
樓下的行人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她如此的癡迷?辛可易起身醉醺醺的走到白燁麵前,同她望著一片景色。
冬日的夜晚,有些淒涼。寒風刺骨,襲麵而來。將兩人的醉意,去了幾分。
白燁坐在地上,靠著牆道:“藏在我心裏的事,今兒想拿出來說道說道。可易,你怎不去陪著孤獨去流浪江湖了?我還以為,你會離開。”
“你說那件事啊,當時我腦子沒想那麼多。看著老爹哭紅了眼,心裏覺得要是走了真就對不起他們了。難不成你想我離開?你這沒良心的家夥,虧我還放不下你。”辛可易拿起酒盅為白燁倒滿,跟著她靠著牆道。
那時候還真是不知道深淺,哪裏都想要跑一跑轉一轉。
沒想到最後還是回到了原地,說不定冉歌最後也會像自己一樣。再次回到皇城的,這裏好歹也要佳墨不是。
我就不信,她宮冉歌能不管自己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