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搖光摸著頭起身。卻想起自己是遭人暗算才落得如此境地。

然而搖光環顧四周自己竟是身在七星閣中。

“搖光?你醒了?”見搖光醒了過來,剛走進屋子的玉衡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碗,“還以為要給你點刺激的才行呢。”

“……”搖光看著碗裏黑乎乎有刺鼻氣味並不斷冒泡的藥劑不禁無言。

“小璿姐怎樣了?你怎麼會突然回來的?”玉衡此刻趕緊問出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我不知道啊,我去查看王城裏的屋子,然後被暗算了,這感覺,像是重瞳術……”搖光正說著,突然頭暈眼花起來,“玉衡,怎麼……”話沒說完便又昏迷了過去。

“的確是重瞳術啊,而且是禁術的一種,所以我才要刺激你讓你醒來片刻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啊。現在也隻能等小璿姐回來才能給你解開了。”玉衡聳聳肩,看著昏迷的搖光,給她掖了掖被角,“大敵當前,你倒是舒舒服服的睡覺。”

“醒了?”天璣這時走進屋子,看到昏迷的搖光不由得皺眉。

“這個重瞳禁術並無大礙,隻是會讓人一直不斷的昏迷,剛剛她醒過來了,但是她也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這裏的。我突然覺得小璿姐的處境很危險,天璣,不然你去看看吧。”玉衡有些擔憂。

“好。”天璣點點頭,身影隨即不見了。

“影。”玄璃照例喊了一句。

“無憂。”黑暗裏傳來一句輕微的聲音。

玄璃按了按額頭,然後繼續批改奏折。而心神卻不自覺地走遠了。每天都會問影一遍,影的回答便是無憂。但是為什麼自己的心裏卻還是這麼慌呢……

“主上,屬下也去漠北了。事情有變。”天璣趕到,對玄璃說了此刻的變化。

“……”玄璃沉吟半晌,道:“也好,你去吧。隨時把情況彙報給我。”

待天璣走後,玄璃不由得敲了敲桌子,“不是說無憂麼……”

“性命無憂。”影冷冷的說。

“……”玄璃苦笑。他鑽了影使命的空子,影鑽了他命令的空子,也罷,隻希望她能平安……

紅帷宮幛,香爐裏還燃起了嫋嫋的香。

一些侍婢在大床前麵來來回回的伺候著。

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紅衣女子,看上去跟馬上就氣絕沒什麼區別。

“呃……”突然她動了動。

“快去告訴大王,王妃醒了!”靠近的一個侍婢看到她動了,驚喜的喊道。

拓跋孤聽聞這個消息立馬遣散了正在議事的臣子,匆匆趕過去。

床上的紅衣女子正是天旋。

此刻天璿的神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她立刻細細查探自己到底中了鬼君的什麼招式,卻什麼也沒發現。

“你怎樣?”天璿坐起來的時候拓跋孤剛好邁進屋中,見她起來,拓跋孤上前兩步扶住她。

“沒死啊。”天璿不動聲色的掙開了拓跋孤的手。

“那就好。”拓跋孤收回手。這幾日她一直昏迷,自己甚至想過要去找國師,但是國師的行蹤自己又不知道,去了之前的宮殿那裏什麼也沒有,自己一直穿著那件騎裝,因此國師的聲音也沒有再出現,讓他脫下騎裝重新與國師取得聯係的話,他還是猶豫著,而太醫說過幾日便會醒過來,所以隻好就此作罷。

“我是怎麼回來的?”天璿對這個比較在意。

“我派人去沙漠各處搜尋,流沙的移動範圍很大,在邊境處發現了你。”拓跋孤皺著眉,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畫麵。

“果然你的手下都是不支持你出動大軍去搜尋一個別國皇後的。”天璿見他神情如此,便明白了。

“這……”拓跋孤一笑,“的確,不過皇城裏的那個人倒是坐得住啊,在他的皇後生死未卜的時刻,他竟然無動於衷。”

聽了這話,天璿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感覺自己攪入了一場並不對等的局中,當初鬼君的承諾也很不靠譜,而畢竟現在其餘的人都是凡人之軀,隻有自己、玉衡和天璣是以原形輪回,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七個人會同時墜入輪回,到時候事情便無力回天了。

想到這裏,天璿細細琢磨鬼君當時說的話,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該死,竟然是這樣……”她不由得失神的呢喃了出來。

“怎麼?”拓跋孤聽到她說話,卻沒聽清,兩個人都各自想著心事。

“沒事。大王,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處理一下眼下的局麵了。”天璿抬眼,認真的看著拓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