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如意算盤打錯了,隻見向陽就是老神在在,不是一步一退嗎?那就由著退!
他步步向前,記者們步步後退。
直到退到路口,紛紛又開始發問,這時一輛開著大燈的商務車,喇叭突然一按,緊跟著就撞上來,那疾速向前的動作,完全沒因為有人而停。
相反像是失控了似的,帶著一股想撞死那盡可以傻站著的架勢,直衝而來。
等慌亂過後,眾人再去尋找那抹頎長的身形時,哪裏還有半隻影子存在?倒是直衝而上商務車大咧咧的停著,像是一頭隨時爆發的雄獅,讓人畏懼。
翌日的早報,對於曼詩來說是一種期待,一路發自內心的愉悅。
瑜伽做到一半,撇見樓下劉經理送報紙過來,她衣衫盡濕的抓了大毛巾下樓,“直接給我吧!”
“……是,夫人。”一眼見了曼妙的身子,劉經理眼神一怔,忙低下了頭。
那如炬的目光禁不住再隨著身形走動,卻是突然,於曼詩一個側身,“還不走?”如刀般的清眸帶著忿忿的火焰,嚇得劉經理三步兩步。
啪!
一聲報紙撕裂的聲音過後,隻聽於曼詩道,“去,不管用什麼方法,給我把那個女人約出來!”
沒指名,沒道姓的,劉經理卻是明了。
硬著頭皮離開,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剛按地址找到,表明來意後,裏頭的人便應允了。
唯一約見的地點是樓下,再回去複命,本以為那性情多變的伯爵夫人會惱怒,卻也是沒想到,隻是簡單的恩了下。
這頭,清姐有些擔憂,“溫欣,你還是不要去了,那女人一看妖裏妖氣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放下眉筆,溫欣換了厚重的大衣,層層包裹下,不臃腫反而別有一番風韻,不點而紅的唇,張合間臉頰處的酒窩若隱若現,“再妖總歸還是人,隻要是人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不是說,是人都不怕不要命的嗎?她不敢怎麼我!”
再見於曼詩,是一個小時後。
同兩年前的那次一樣,溫欣是故意又遲到了,瞧在於曼詩眼裏卻是狂妄之極。
是憤怒,又是不甘心,她憋足了氣,幾乎快把咖啡杯戳了個洞,麵上卻是又露出慣有的修養,她道,“算起來,我們先算兩年前的朋友了,今天找溫小姐呢,主要是想把你落下的東西,物主原主。”說著,將一件手工製作的旗袍遞到桌上。
那是……那一年,老爺子病危前,楊偉在天台侮辱她之後,從那位護士長手裏得來的旗袍。
那是她在半年後,第一次有了媽媽的線索。
如今,又怎麼會在於曼詩手裏?
“溫小姐,不好奇嗎?”
“要叫向太太,這是常識性問題,不要叫錯!”
“嗬,是,是向太太!離家出走的向太太,帶著青梅竹馬的孩子,厚著臉皮給丈夫戴綠帽子的向太太!”喝了一口咖啡,於曼詩覺著這味道太地道了,雙手交錯墊於額下,笑得莞爾,“說實話,溫欣,哦不,是向太太,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溫欣端起咖啡吹了兩下,“繼續。”
“嗬,你心裏這會一定很疼,很憤怒吧,不管我可是提醒向太太,千萬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舉動!”瞧著她垂下眸子的表情,於曼詩更樂了,打擊的韻味更濃,“如果我是你,就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你說你現在,嘖嘖,帶著別人的痕跡,向陽怎麼忍受,又怎麼會碰你?髒不髒啊!”
那一臉的看景,好像在講述著她是多麼純潔高雅!
卻是溫欣不喜不怒的抬頭,眼底那裏有半點痛色,“其實說白了,於曼詩我挺同情你的!就像你上次說的那樣,我的身體有別的男人的痕跡,難道你就沒有?你就不髒?兩年了,你設計我離開兩年了,他就肯碰你了?”
“你!!!”於曼詩被堵得心火大增。
“嗬!你心裏這會一定很疼,很憤怒吧,不管我可是提醒於小姐,千萬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舉動!”
“溫欣,你給我站住!!!”
回應她的,卻是噔噔離開的高跟聲,那擠壓胸口的怒火,燒得她想吃人!
晚上八點,屬於帝都的第一場大雪,夾著絲絲雨點降落。
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溫欣一喜,知道是他回來了,因為定下的新居還沒裝修,所以他們隻能暫時以酒店為家,餐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四菜一湯,像是算準,又像是摸透男人會在這個點回來一樣,飄著誘人的香味,引得向陽更加饑腸轆轆。
迎麵的女人,半長的發,隨意紮在一側。
一件帶著有卡通小熊的睡衣,略有些肥大的掛在她身上。
見他回來,溫欣輕聲一笑,順手拿了拖鞋,“回來了,餓了吧! 換上鞋子洗手吃飯了,今天米飯好像水放多了一點點。”說著,接過他手裏的公務包,扭頭放在一旁的沙發。
那撓著頭的樣子,像個做錯什麼事的孩子。
向陽心頭一熱,顧不得換鞋,長腿緊邁了兩步,由後麵抱住她,“溫欣,這些事你不用做,讓清姐來做就好了,我要的隻是你,隻是你能陪在我身邊。”臂彎裏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令他不悅的緊緊皺眉,臉頰埋在她脖子裏呼吸。
乍擁上來的冰冷,溫欣不由得縮了下,卻是溫熱的呼吸又止不住臉紅。
一冷一熱間,她抽了毛巾,“可是,我喜歡做這些事啊!”
向陽站著不動,任由她轉身,擦著西裝和頭頂以及臉頰不由沾上的雪花和雨點,瞧著那雙半垂的的眼簾,他捧起女人的臉頰,粗糲的手心疼的摩擦了兩下,在那張微微上揚的唇邊輕輕吻了下,“溫欣,抬起頭,看著我,我們談談!”
自那天醫院後,他一直忙一直忙的,都沒空下時間來陪她好好聊聊!
“菜要涼了,我……”他目光太過炙熱,讓她不敢碰觸,轉身就想逃。
“溫欣!”蹙眉,拉住她。
抬起女人尖細的下巴,四目相對的瞬間,向陽果然在那雙黑白分明白眸子裏看到歉意和自責。他一臉的認真,“雖然那天在醫院我走得匆忙,但我是真心誠意的接納他,既便他對我來說,沒有任何血緣,但他的母親是你。溫欣,單單這一點就已經夠了!”
聞言,溫欣鼻酸的咬唇,“……向陽,這樣對你不公平,不公平!”
他口氣不容質疑的說道,“我說公平,那就是公平!這一點無需再議!”
“可是我是自願的,我願意去做!再說了,有哪個女人一生中不流……唔。”流產兩字還不等說完,再次被吻住,他動作很大,呼吸急促,帶著迫不及待的架勢,好半天這才鬆開,用那略帶煙草味的拇指狠狠按住她果凍似的嘴。
聲線極度的沙啞,“要麼讓我吃飯,要麼讓我吃你,二選一!”
“向陽,你聽我說,我……”話說到一半,不管是孩子又或是下午見了於曼詩,好像都沒有機會再說出來,那雙手突然伸過來,捧著她的臉頰,低頭又是狠狠一吻,跟著那雙深邃而雙醉人的眼,卻是透著火一樣的炙熱。
他命令道,“吃飯!”
他是做出了決定,隻是在轉身洗手的時候,溫欣卻看到他拉鏈那裏,直白的欲-望。
就這樣,一頓晚餐吃得她心慌又意亂,腦中一遍遍響起的是陳婷最後的話:因為她身體比較虛弱,再加上之前流過,所以前三個月,你還是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