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欣,這是我最後,最大的讓步!你記住,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要怪隻能怪你自己任性離開!”
老夫人的聲音不大,語氣也不算惱怒,甚至隻是有點小激動,字句裏卻像團火,凜冽而又一發不可收拾的撲向溫欣,
雖然她沒說要怎麼做,非怎樣不可,但言下之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找向陽求情都沒用,識相的話,趕緊處理了
其實換位思考的話,老夫人的要求並不過分,畢竟誰會接納一個有過汙點並懷著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
門內,一片寂靜,死寂的可怕。
門外,是向陽急匆匆的腳步和玉姐阻攔的聲音。
“大少爺,您不能進去,你……”
“讓開!”一聲暴嗬後,那頎長而又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溫欣站在沙發一側,逆光裏看向進門的某人,剪裁合身的西裝,碎發根根刺刺的有陽光透進,打在博靜和後背,恰巧他一雙長腿邁進,一時間,那影影綽綽的身子,一半沐浴在陽光裏,一半隱在暗處,給人一種模糊不清的錯覺。
像是從天而是降,忽然的就冒出來。
那臉,卻是含著滿滿的血雨腥風,隻是眨眼的片刻,便近在咫尺。
溫欣先是像沒事人一樣笑了笑,上前握住男人的手,“看你,裏麵隻穿了件保暖襯衣,下車都不知道再搭件外套餐嗎?剛想著給你電話,你就來了,向陽,晚上不加班了好嗎?今天是元旦,我們留下來陪奶奶吃飯,好不好?”
她笑意直眼底,她聲音軟糯米醉人。
見她沒事,向陽鬆了口氣,道,“好啊!”一回頭,他吩咐玉姐準備晚餐。
一室三人,表麵看上去,其樂融融,隻有玉姐知道真像,一時間不讓得對溫欣多看了兩眼,兩年不見 ,她的確成長了。
因為離晚餐還有一個多小時,向陽擁著溫欣,說是隨便轉轉,老夫人並未阻攔,隻是叵測的點點頭。
公館的餐桌很大,很長。
對立的兩端,溫欣幾乎看不清老夫人的嘴,究竟動呢,還是不動呢。
隻知道,玉姐在傭人上了最後一道菜時,給老夫人盛完,又接著給她也盛了一碗,笑道,“少奶奶,這是我特意為您熬的雞湯,這兩年您一定吃了不少苦,瞧瞧這臉都瘦了,多吃一點,來,嚐嚐玉姐的手藝,合不合您的胃口。”
湯很好,味道也香。
隻是溫欣在看到那碗裏飄著的的油花時,一壓再壓的惡心感,瞬間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捂嘴強烈的吞咽著,心想決不能在這個時候吐,卻是身側的男人仿佛注意到什麼,伸手就拿走跟前的 雞湯,抱怨道,“我也吃了不少苦,好不好!”
這孩子!
老夫人坐在首位,不禁感慨了。
有多久不曾聽到孫子如此孩子氣的口氣?貌似自從兩年前,這個女人消失了,他便不曾笑過!
放下手裏的瓷勺,老夫人難得正眼的瞧了兩下,吩咐道,“玉姐,那就再給溫欣盛碗吧!”
“是,老夫人!”玉姐應下。
又是一碗帶黃油的雞湯放在溫欣麵前,她剛咽下去的惡心感,再也忍不住的衝了上來,捂嘴、起身即刻奔向洗手間的方向。
“嘔……嘔……”
一陣幹嘔過後,抬頭便看到倚在門框,伸手遞出毛巾的男人,許是因為剛才那碗燙,此刻,他脫了外套,隻穿了一件暗灰色的羊毛衫,腰帶以下的西褲熨燙筆直的左右交錯著,那架勢仿佛告訴她,如果累了,可以到我懷裏來。
咬唇,她吸了氣,不由分得撲進男人的懷裏。
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所有的不適和不快仿佛瞬間消失,臉頰處的羊毛衫好柔好軟,溫欣噌了兩下,攬著 他精瘦結實的腰線,“老公,謝謝你。”
“不容易啊!”向陽舒了口氣,難怪古語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單單這一聲老公,別說讓他做什麼,或許死一死都不會猶豫的吧!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奶奶離桌前的話:從來不知道,我安天青的孫子,居然是天底下最好的模範丈夫!竟然容忍到,接到奸夫的種,好哇,你真夠可以。
他真的是模仿丈夫嗎?
如果是,那麼看到她吐,他為何心底會疼,不是說好了,不去在意那是誰的孩子,隻要是她的便好嗎?可真正麵對的時候,才知道天長日久的相處。
他是嫉妒的。
多麼驕傲自負的一個男人,竟然某天會卑微到容忍情敵的孩子。
是了,安辰,此刻我嫉妒的發狂。
“老公,你是不是累了?走吧,奶奶還等我們吃飯呢。”感覺到向陽的失神,溫欣壓抑著苦澀的抬頭笑笑,手指滑進他大手指縫,握緊下,是男人拉到他唇邊,低頭溫柔的一吻,他另隻手穿插進發間,最後溫欣感覺耳垂露了出來。
耳珠的前後,是他的食指和拇指,輕撚,“奶奶,回房休息了,你呢。”
溫欣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我也想回房休息。”
最近總是懶懶的,恨不得一天24小時,趴在床上20個小時,狠狠的將這兩年以來,嚴重缺乏的睡眠,統統補回來。
話落,剛回應她的是男人的橫抱。
溫欣慌忙勾住他的脖子,“……這,這樣不好吧!”
“我抱我自己老婆,有什麼不好?”一腳踢開洗手間的玻璃門,穿轉長廊,大步走向餐桌右側的電梯,那矯健的步伐,讓溫欣幾度懷疑,之前在海城,他的腿是真骨折還是假骨折,網上不是說骨折於少要半年才恢複嗎?
難道網上都是騙人的?
溫欣眨著眼,在走出電梯,快要進房臥室時,心裏有些詫異,隔壁哪來的空間,又是哪來的向陽花?
“老公,好漂亮的花,我可以摘幾朵嗎?”不等他回答,她已經伸手去扯、去扯的,因為顧忌到他走得快,溫欣扯花的動作,還有些粗魯。
“對了,老公,你的腿,沒事吧!”
他卻是一笑,“如果奮戰一個晚上的話,可能還會有點支撐不了。”
男人笑得a昧,她臉紅得緋色,窩在向陽的懷裏,溫欣覺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想很想脫口而出‘把孩子打-掉吧!’卻是在抬頭間,看到他嘴角的笑,是那麼燦爛,她很小心的將到嘴的話,又咽下。
床,還是她走之前的淡粉。
兩人重量下,帶有彈簧的席夢思床墊深深的陷了下去。
他撐著胳膊,仿佛像壓到她那般,吐氣,溫柔的呼吸撓得溫欣臉頰癢癢的,咽氣,她視線上方的喉結,又是一滾滾的誘人,麥色的肌膚像是新鮮出爐的巧克力蛋糕,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狠狠咬上一口,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這麼做了。
細吻仿佛一發不可收拾,吻過他的喉結,跟著像他以往的動作那般,親上爬上男人的耳。
小的時候常聽鄰居說,耳-垂大的人,將來必是有福之人,可是向陽,今天才知道,你的耳珠很大,軟軟的,卻是情路坎坷。
怪她,都怪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對34歲的他來說,早已經做爸爸了。
“老公,我……”
以吻封喉,卻隻是吻下而已,他單手撐著身子,手指流連在她略有些消瘦的臉,最後擦著她豔色的唇,聲音低沉還又纏綿,“乖乖閉眼,然後睡覺,我下樓看看奶奶。”說著,將枕頭拉到她頭下,調了個舒服的姿勢,起身要走。
溫欣一下子坐起來,抱住男人的腰,“老公,如果我不想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