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知遠卻沒回王府,而是直接找了呂俊朗。
呂俊朗見他突然來到嚇了一跳:“你不去芙蓉帳暖度春宵,大半夜跑來我這作甚?”他還想調笑,但看到莊知遠臉色陰沉,當即很識趣的住了嘴,想想便知曉他定然是知道了這些天發生的事。
說起來他有很大的責任,沒及時把消息傳給主子。
呂俊朗很利索的認了錯:“是我失職,我沒想事情發展得那麼快,因著有丞相和六王插手,為了保長公主,幾乎沒過審便將郡王妃的罪名定下來了。”
他委實沒立場去摻和三郡主被殺之事,又因為林孝亭保下林婉柔,沒造什麼罪,他左右思量,消息傳出去便也延誤了。然而,即便第一時間給莊知遠傳消息,莊知遠也不能趕回來,也趕不回來。
這些不用說,莊知遠心中明白,隻是想起林婉柔被當成替罪羔羊便忍不住狂怒,他真是弱勢久了,人人都當他可欺,娶妻是為他做主的,休妻也是為他做主的,從未顧及過他的想法。
莊知遠麵無表情:“胡仕達呢?”
一問就問到了關鍵。
呂俊朗麵露難色:“未曾找到……”
一個大活人,無甚根基和人脈,能從戒備森嚴的攝政王府消失,除非他能飛天遁地,不然,若沒有人相幫,是決計不可能消失得不聲不響毫無痕跡。
這整件事中,林婉柔被下堂,三郡主被殺,柔然公主因為管家出了這種事討不到好,王妃是有好處的,但三郡主是她的心頭肉,平日罵都舍不得,加害是絕無可能。
除了這些人有利弊關係,還有一個人也改變了境遇。
長公主袁仲華被接出了攝政王府,離開了生活多年的地方。
袁仲華為了借種私通胡仕達,一度還勾引過他。此事敗露,縱然莊鴻遠浪/蕩/淫/靡,也不可能再接受一個給自己戴綠帽的妻子,況且這個妻子並不是他所滿意的。
她已經不能在攝政王府呆下去了,但無故離開卻是不可能的,等莊遼和莊鴻遠回來,事情就會發作,等待她的結局怎麼都好不了。
莊知遠靠著椅背,閉著眼像是睡著了,呂俊朗卻知道他在想事,不敢打擾他。
過了許久,莊知遠才徐徐睜開眼:“郡……郡王妃近來如何?”他想起林婉柔說她已經不是郡王妃,頓了一下,又堅定的說了出來。
呂俊朗一愣,心說您不是剛從那過來的嗎?難道兩人處得不好?
呂俊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隻怕是沒說好,莊知遠又是個傲嬌性子,有些能當麵問明白的事偏要問旁人,於是便絮絮叨叨的將林婉柔的近況說給莊知遠聽。
“郡王妃平日在玉人堂給人看診,看著心情還不錯。”莊知遠應該想聽林婉柔好的,於是呂俊朗在基於事實的基礎上用這麼一句結束彙報。
莊知遠又沉默起來。
呂俊朗覺察他心情不好,沒敢像平時那樣隨意,小心翼翼問道:“郡王爺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