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亭原本隻是隨口問問，誰知林婉柔竟真的張口便說了出來，仔細研究之下發現確然十分吻合。這件事兒帶給他的驚喜感簡直比他自己鑽研出來還要興奮，原本的儒雅男神瞬間變成了中二少年：“你是怎麼想出來的？”簡直就要手舞足蹈了。
“您教的嘛。”林婉柔的心情因此瞬間多雲轉晴，笑盈盈甜著嘴巴拍林孝亭的馬屁，“多虧您從小教我背湯頭歌，教我醫術藥理……”
“先別甜言蜜語，”林孝亭可不吃她這一套，“我教過你什麼自己不清楚？你這改良版的藥方已經遠遠超出我教你的範圍——快快從實招來！”話雖這樣說，眼睛卻已經笑成兩彎月牙。
林婉柔一看騙不過去，又想著今後的玉人堂恐怕也會有很多超乎此刻林孝亭能力的治療之法——其實都是林孝亭自己十年之後的建樹加林婉柔自己重生所帶的慧眼——便隻能借故推脫道：“鵬天閣二郎的書房裏頭有幾本醫書，其中一本叫做《齊民藥術》，裏麵寫了很多高深的醫術和用藥之法。女兒本想有機會帶回來給您瞧瞧，誰知忽然發生了這事兒……”臉上故意露出遺憾之色。
這本莫須有的醫書將林孝亭饞得抓心撓肝。他一輩子清心寡欲，修養身心，就對醫術一節的好奇之心永無止境。他多想此刻就能瞧見這本書啊，哪怕隻迅速的翻一翻都行，但瞧此刻林婉柔滿臉遺憾愧疚，又隻能忍著心中的欲望幹巴巴安慰林婉柔：“不妨事，不妨事……”
嘴上說著不妨事，腦子卻已經想了千萬種能拿到那本書看一看的辦法，最終還是忍不住問林婉柔：“你說那柔然公主跟你頗有情意，不如讓她想辦法幫你拿出那本書給爹爹瞧瞧如何？”
林婉柔被他這孩子般的樣子逗得直笑，麵上卻故意做出吃驚的樣子：“爹爹的意思……是讓柔然公主幫我偷出來？”
“不是偷，不是偷，”林孝亭連忙擺手，“讀書人的事……怎麼能算偷呢？我隻是想借出來看一看，若能抄錄下來最好……若是攝政王在京，我哪裏用得著這麼麻煩？隻說我想要，立刻便能看到！”
林婉柔心說幸好莊遼不在京城，不然去哪兒給林孝亭找這本書去？於是故意做出一副傷懷的樣子不讓林孝亭再提此事：“是啊，若攝政王在京，二郎也不會離開，女兒也不會有這樣的遭遇。”
“……回府也好，正好住一陣子，”林孝亭一聽不敢再提那書，怕林婉柔因為那本書想到王府而傷懷，便隻能迅速結束這個話題，“等攝政王回京……再說。”
林婉柔瞧著林孝亭的樣子也有些心疼，心裏頭想著一定要將爹爹今後十年的鑽研所得提前寫出來交給林孝亭，以此來節省林孝亭十年的光陰。但那都是後話，此刻林婉柔最關注的是如意丹，是賺錢。
“爹爹已經給了攝政王如意丹的藥方，這改良的在女兒看來，也並非十全十美，歸根到底還是隻延長了藥力作用的時間，延長時間的長短卻難以控製。如果能在這如意丹中加上一層層的“小篩子”，將藥力一點點的釋放，每層篩子釋放的時間長短都是可以被預知和控製的，能夠準備把握藥力將過的時間……才是最好。”
“有道理！”此刻的林孝亭絲毫沒把自己當成林婉柔的父親，而是自然而然的將林婉柔當成平等的討論對象，“我從前也想到過這個，跟你的方法類似，不是篩子，是由幾個甚至十幾個、數十個小的如意丹煉製成一枚大的如意丹，每個小如意丹外頭都包裹著一層藥殼。如意丹進入胃髒之後，胃水先將最外層的消化並發揮作用，在發揮作用的同時，胃水開始消化第二層小如意丹的藥殼……以此類推，便解決了延長藥力、時間可控的問題。”
“還是爹爹的辦法好！”林婉柔欣喜的發現越是將以後林孝亭的研究成果提前說出來，越能提前激發林孝亭更多的創意天分，便對自己借花獻佛的過往漸漸釋懷，“那藥殼用什麼來煉製？還有如何做到？咱家的炮製之術怕是還做不到這一點。”
“這也正是我發愁的地方。”林孝亭輕輕歎息了一聲，轉而瞧著林婉柔很快重新燃起了希望，“不過現在有你和王府的那本《齊民藥術》，希望便大大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