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挺急的,主要想回來你們怎麼樣。”楊芝芝端起高腳杯,她和男主人的食物都是西餐,相應的,配了紅酒。
“我們隻呆一天的,抱歉噢,實在是太忙,小景你要照顧好自己和向南。”男人無奈的說。
看樣子像很少回家,居然用了“抱歉”。
“向南你對新學校不熟,我讓輝叔每天接送你吧。”這句話是衝著她說的。
“不用了叔叔,我坐公交車就好,那樣會比較方便。”
“也好。”
周而複始的兩點一線是每一天的必修課程。
“你是哪個班的?”站在學校門口的值周生攤開手中的小本子,做了一個準備記名的姿勢。
林向南知道她指的一定是自己沒有穿校服,早就聽老師告誡過。
“我昨天才轉學來的,校服還沒取到。”
“少找這樣的大眾借口了,到底在哪個班,什麼名字?”隨即用筆敲了敲手上的本子,不耐煩地再問了一次。
林向南懶得再理,在門口沒有動,看到景昔朝這邊走來,手上拎著一個不大的袋子。
打扮稚嫩的女生馬上愉悅地變換了表情,有點意外地揮起手打招呼:“學長!”
景昔禮貌地笑了笑,眼神掃了下站在旁邊困擾的林向南:“讓她進去吧,她是新生。”
“嗯嗯,我猜也是,都沒有見過她呢。”女生接過話,很努力地附和,側了側身,眼睛笑成了月牙,“呐,你進去吧,下次記得穿校服啊!”
態度轉變太快,林向南跟在景昔身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在擦身路過女生身邊時,又看見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恢複了本色。
“你認識她?”林向南和景昔一並朝教學樓走,同是高二,教室也離的很近,7班和9班的距離。
“不認識。”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她,“這個給你啊。”
林向南打開看,袋子裏是罐裝奶茶和麵包。
“你剛剛就是去買這個?”還是再確認了下,“給我的嗎?”
“嗯。”是想起那天她暈倒,醫生講給他的話,“你營養不良,臉色也不太好”
“是嗎。謝謝你啊。”
感覺到不該對女生有的關心,景昔不自然地補充了句:“我隻是不想你再暈倒給我帶來更多的麻煩。”
話是這麼說,還是在預鈴響後告訴女生快點跟上自己。
林向南有猜測過,到底是什麼讓景昔對她有這樣的轉變。記得她與他的初次遇見,他明明是那麼排斥她,甚至嫌棄到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快上課的原因,學生三三兩兩的在走廊裏快速朝各自班級走著,還有怕遲到邊跑邊喊著“借過”的。
林向南不乏一路背後都充斥著議論,耳旁偶爾可以零星的灌入“轉學”、“和景昔走的很近”、“不知道什麼來路”、“長得還挺漂亮”這樣的詞。
不知道是不是作為一個新生都該得到這樣從頭到腳的關注。
正式的上課鈴聲打響時林向南剛邁進教室,壓著“鈴鈴……”的拖長音。自己沒有穿校服,和其他坐在書桌前抱團聊天的同學相比更顯得格格不入。
有女生在幾個人圍成的小圈子裏突然換了話題,從“昨天我在我家樓下的飾品發現個發夾超級可愛”到刻意降低了聲音的“快看,她來了,你們上學來的時候看沒看見……”這樣的更讓人興奮的談話中。
隨著林向南身後進教室的是昨天跟她打招呼,妝很精致的那個女生,背著玫粉色的單肩包,在路過她身邊時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錯身而過,馬上和那個小圈子裏的人擺手,“我來啦。”
林向南頓了頓,盯著女生的背影再沒有任何反應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隱約還聽到那邊八卦聲放大。
沒有收入眼底的,是剛加入那群女生堆裏的新成員,那張聽到八卦後越來越寫滿怨恨的臉。
英語課上到尾聲,林向南的筆記上整潔黑色的字跡越來越輕,手指握緊筆身用力地在旁邊的空白紙上劃了幾道斷斷續續凹進紙張的斜線,原來是斷了油。而筆記本上,剛好抄到“remember”這個單詞戛然而止。
年輕的老師畢業不久,暫時處於實習的狀態,在課堂還不夠老練。她把手中的板擦放下,才想起有事情忘記說了。
不得不在一片筆尖觸到紙張上“嗒塔”響的氣氛裏,清了清嗓子:“我要說一件事,大家先放下手中的筆。”
開始有零星的腦袋抬起來。
3.
“下星期我們有年級的評比,除了考試外,每個班選出一個代表去參加演講和基礎的問答考核。”發現講台下有學生還在抄筆記沒有認真在聽,便抬起胳膊用食指的骨節敲了敲白色的寫字板,表情故意上升得很嚴肅,“壓底的班級會扣分,你們都知道這個年終分數多重要噢。”
“搞什麼啊,今天不就是星期五了嗎。”
“該不是老師忘記了今天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