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隻是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然後笑得前俯後仰,一下子就坐過去了,結果摔到了頭,哇的一聲哭起來。
牧雲謙灰溜溜的抱著哄孩子,想在楚溪苑聽到之前把孩子哄好。但楚溪苑對小葡萄的哭聲非常敏感,孩子一哭,她立刻就從客廳裏蹬蹬蹬的跑上樓,推門就問:“怎麼啦?”
“額……小小的磕了一下。”牧雲謙心虛道。
楚溪苑不信,她接過孩子,將孩子從上到下摸了一遍,結果在她頭上摸到一個大疙瘩,她轉向牧雲謙,氣得發抖:“你……”
“我……”牧雲謙也很委屈,有點慌亂地解釋,“她坐在地上笑,一下子仰過去了,我也……”
小葡萄到了媽媽的懷抱,終於有了點安慰,哭哭啼啼的扒著她的衣領找奶喝,牧雲謙垂著手,低著頭跟在楚溪苑身後,有一句沒一句的討好。
楚溪苑沒理他,她氣死了。
小孩子的頭皮那麼嫩,軟的就像軟皮球一樣,一按就是一個坑,現在摔出了這麼大的疙瘩,牧雲謙真是……
楚溪苑又不由自主的冷了他,牧雲謙自知理虧,跟在她後麵端茶送水,隻是不敢說話,看得一眾傭人都很驚奇,一致認為楚溪苑是撿到了寶。
現在事業有成的男人還能這樣寵著老婆的已經不多了,但楚溪苑還是一副高冷做派,實在是有點委屈了牧先生。
不過他們也隻是在私下裏嚼兩句舌頭,沒敢當麵說。上次躲懶已經觸怒了牧先生,如果再讓他聽到他們說夫人的壞話,那可就真不得了了。
牧雲謙畢竟是個胸懷大誌的大男人,不可能時時窩在家裏陪老婆孩子,老實了一個多月,小葡萄腦袋上的疙瘩已經下去了,能含糊的叫媽媽,爸爸卻是一聲都沒叫過。
他自覺有點受傷,眼巴巴的看著溪苑親小葡萄的臉,他也希望溪苑能這樣親一親他。
有了小葡萄之後,溪苑真是越來越不愛搭理他了,他有點吃醋,可又不敢纏著溪苑。
回到熟悉的辦公室,他總算在屬下的恭謹和讓人一刻不輕鬆的公務中找回了狀態,變成了人前那個不苟言笑的牧總。
臨近中午的時候,盛放來了。
盛放最近很老實,聽說隻是在家裏休養生息,也不知道是修身養性,總是就是極少外出。
她在飯點來了,牧雲謙也不能趕她,對她客氣一笑,盛放也就笑眯眯的道明了來意:“雲謙,請我吃飯,我沒錢了。”
她這樣大大咧咧的伸手,倒是讓牧雲謙覺得放鬆了一些。
在他心裏,其實盛放一直都不是一個壞人,就算之前要當小葡萄的幹媽,也是因為喜歡那個孩子。
當然溪苑擔心的也不無道理,不過現在麵對了盛放,他總覺得不能虧待了她。
“沒有問題。”
一頓飯不是問題,吃晚飯送她回家也不是問題,反正他也能順便散散心。
盛放回了家,很活潑的跟他說再見,牧雲謙臉上含笑的看著她進門,然後掉頭離開。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一個活潑的小女孩兒,有時候會做出小大人的姿態。
他也一直把盛放的幽閉恐懼症放在心上,心想一定要找個機會,介紹一個心理醫生給她看一看,上次看她被困在電梯裏,真是被嚇慘的模樣,說實話,他有一點心疼。
他一直內疚,覺得盛放患上幽閉恐懼症是因為他。
小時候淘氣,誰也沒有現在的這種人模狗樣。往來玩耍的都是富人區裏的半打孩子,一天大人相聚談事,他們就玩起了捉迷藏。
牧雲謙當鬼,別的小孩子很快就被他找到了,但他沒有一直沒有找到盛放。
很快就下了大雨,雷電交加,小孩子玩心重,他們在涼亭裏玩英雄角色扮演,一個半大孩子被大人委托來接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把盛放給忘記了。
雷雨一直在下,直到傍晚的時候,牧雲謙猛地想起了盛放還沒有找到,他給盛家打電話,得知他們家也在找。
他慌了,冒雨出門,最終憑借盛放一貫的愛好,他在臨近河堤的一間黑暗的電工房裏找到了暈倒的盛放。
盛放當時進去以後,那門就自動落了鎖,她人小,夠不到開關,又因為臨近河堤,所以河水聲淹沒了她的呼救。偏偏又下起了雷雨,外麵雷電交加,河水聲越來越凶猛,而且電工房裏隻有紅紅綠綠的燈光閃爍,在黑暗之中更是可怕。
好在是把人救出來了。
但盛放回去以後,牧雲謙就聽說她再也不能見黑了,睡覺的時候也必須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