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公館內。
倚窗而立的戴世樂微微笑道:“你倒是有本事,能把他騙到這裏來。”
盛放看著剛做的指甲,自在的搖頭:“不是騙,是他自願過來的。照片拍好了沒?”
“好了。”說著,戴世樂把剛洗出來的照片遞過去。
照片選的角度非常好,從拍出來的畫麵來看,盛放和牧雲謙是非常親熱的。
但盛放還是不滿意,將照片丟在桌子上說道:“還不夠。”
“但你若想一步登天的拿到床照也不可能吧?”
盛放冷笑一聲:“哪裏用得著床照?隻要他抱我一下,楚溪苑就能想到更勁爆的了,繼續吧。”
她沒有聽到回答,抬頭的時候見到戴世樂正若有所思的看著照片,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麼,舍不得你的老相好?”
“別這麼說。”戴世樂將照片收起來,“她可從來沒給過我好臉色。”
“你放心好了,如果計劃成功,牧雲謙就是我的,而楚溪苑,以後你想怎麼玩她就怎麼玩。”
戴世樂不覺得她的計劃能夠成功,但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就算裝模作樣也要配合她。
他點點頭表示讚同,然後拿著照片回房了。
雖然這計劃有點缺德,但也是牧雲謙有錯在先,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牧雲謙自己和盛放牽扯不清,就不要怪被人利用。
楚溪苑這段時間一直都覺得胸悶氣短,她一開始以為自己生病了,擔心傳染給孩子就去醫院檢查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症狀,醫生詢問了她最近的作息之後,讓她平時多運動,放鬆心情,不要把那麼多事情堆在心裏。
楚溪苑徑自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心裏還在納悶:難道真是自己最近想多了嗎?難怪總覺得特別累。
看來以後不能再藏著心事了,萬一把壞情緒傳染給小葡萄怎麼辦?
忽然之間,一個戴著帽子口罩的清潔工人撞了她一下,楚溪苑沒站穩,向後趔趄了一下,那工人下意識就伸手扶住她,等她站穩了,又很不好意思的鬆開手,聲音低低的:“對不起夫人。”
楚溪苑擺擺手:“沒事。”
走了兩步,她隻覺得那一聲道歉非常耳熟,她扭頭看去,那工人已經一瘸一拐的推著清潔車走過轉角,離開了。
除了聲音,此人和記憶中的那個人並無其他的重合。
楚溪苑忍不住抬手敲敲自己的額頭,心想自己最近想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無端端的就能想起戴世樂。
說起來,戴世樂就算是綁架了她,但也並沒有什麼對不起她,隻是最後牧雲謙找來,他走投無路才走了絕路。
那個人啊,已經失蹤了這麼久,差不多算是死了吧。
她歎了口氣。
在她離開之後,那輛清潔車再次出現在了走廊上。清潔工低頭看著自己剛才握過楚溪苑的那隻手,眼中隱有淚光閃爍。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柔和。一別一年,她還好嗎?那個叫小葡萄的孩子,長得像不像她?
不多時,一輛不起眼的本田越野從醫院後麵離開,車上拉了車簾,一瘸一拐的清潔工在車上換下衣服,露出了英俊的側臉,一張混血兒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鬱,正是戴世樂。
開車的人是盛放,她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對戴世樂道:“冒了這麼大的險見楚溪苑一麵,我覺得我跟你一樣都瘋了。要是被牧雲謙發現,我們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戴世樂仍是握著手不答話,盛放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你也不要裝聾作啞,我讓你見她一麵,是為了給你鼓勵,不是讓你沉迷過去不能自拔。”
“我懂。”
“你知道就好。”
盛放在盛公館看出戴世樂對計劃的興致不高,才想了這麼一個辦法的。要是戴世樂還是不肯幫忙,那她寧願把他踢出去自生自滅。
不過現在看來,楚溪苑這一劑藥來的很及時,算是穩住了戴世樂的心思。
她並不是什麼慈善家,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目的,既然已經籠絡住了戴世樂,那麼她也得繼續推動計劃進行。
牧雲謙還當她是好朋友,這一點很重要。
這段時間,牧雲謙雖然比較顧家,但日程表仍是排得滿滿的,白天沒有時間回家,楚溪苑也控製不了,索性由他,好在他並非是玩的不歸家的人,回來以後也多是纏著溪苑,所以楚溪苑對他還算是比較放心的。
就在他們以為日子就會這麼平靜下去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事故發生了。
牧雲謙隻是答應和盛放一起吃午飯,結果途中就失去了知覺,等他醒來,他和盛放在酒店房間的大床上赤裸相對,而盛放還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