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做出決定的寧懷遠在亮的時候意外發現自己床頭不知什麼時候擺著一封書信,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大意是讓他少話,否則當心家雲雲,字跡鮮紅如血,看著讓人脊背發寒。
那夜裏寧懷遠可以肯定自己一直都沒有睡著,但信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床頭,這讓他立刻意識到若是將這件事情告官的嚴重性。
“所以你就將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故意成是王玄策的父親攜款潛逃,對吧?”聽完寧懷遠的述,李昊轉回身,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是的。”寧懷遠點點頭:“公爺,有道是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鬥,老兒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是不這樣,當年的事情很可能就因為老兒的一時衝動,再無重見日的機會了。”
“嗬嗬……”李昊突然笑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寧東家,你如何能夠確定李某一定會幫你,你就不怕我跟當初的幕後之人是一夥的?”
寧懷遠慘然一笑:“這個秘密藏在老兒心裏已經五年了,每到夜裏,老兒都會夢到當年的老兄弟站在我的床上,滿身是血的質我問何還不替他申冤。老兒受不了了,尤其是數日前看到舊友之子混的如此淒慘,老兒……,老兒……。”
“行了,你不用了。”見寧懷遠馬上就要崩潰的樣子,李昊擺手止住他的話頭,沉聲道:“這件事情我會跟王玄策本人解釋,希望你是在故意欺瞞於我,否則……將來事情公之於眾,怕是你想死都難。”
心中大石一朝放下,寧懷遠眼眶泛紅,舉手道:“老兒若對公爺有半句欺瞞,叫我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如此便好,你先回去吧,將來王玄策想要複仇的時候,記得出來當個證人。”
打發了寧懷遠,李昊呆呆望著遠處的紫雲樓出神。
人心到底要壞到什麼程度,才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幾十條人命,一把大火付之一炬,是為了麵子還是為了錢財?
隻是區區一點生絲而已,值得麼。
穿越至今,李昊一直在用一顆善良的心去看待大唐這個世界,就算有人故意為難他,大多也都是一笑置之,最多也就是弄點手段,惡心對方一下了事。
畢竟又沒有什麼殺妻奪子的深仇大恨,沒必要弄的你死我活。
當然,也可以李昊打從穿到到現在,一直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大唐,看著這個一千四百多年前物華寶的盛世。
然後就像臨江仙裏麵寫的那樣,是與非,對與錯,好像都是一個個故事。
但這次不同,再一次聽到王元良的名字,聽到了五年前發生在登州的那慘絕人寰的故事,李昊的心亂了,一種叫做憤怒的情緒主導了他的思維。
“陳蒙,派人去找何九,讓他去查當年登州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查個清楚明白。”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讓丐幫出力的時候了。
“諾。”陳蒙很少見到少爺如此認真的樣子,半點不敢馬虎,應了一聲與兩個家將交待一聲,離開芙蓉園,親自去了西市找何老九話。
不知過了多久,李昊揉了揉被寒風吹的略有些僵硬的臉,正月的長安還是有些冷的,在外麵站的久了,難免會讓人有些不舒服。
轉回身,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俏生生的蘿莉,正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看著自己。
“音音?”半年未見,李昊差點沒認出來蘿莉的身份,看了半才尷尬的笑笑:“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一聲。”
“哼,衛公世子在湖邊賞景,女子如何敢打擾。”程音音狠狠瞪了李昊一眼,帶著著嬰兒肥的臉繃的緊緊的,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一個事實:我超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