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耽擱,虞剪瞳再往靳楚二人追去早就不見了他們蹤跡。
慕容玉現在在哪裏呢?跟靳楚二人又一頭紮進了鎮外的深山……
“你做什麼要跑這麼快?”慕容玉伸手擦了擦額上薄汗。
靳楚正探頭往外看,聽到他的話忙轉頭回來一臉憨笑:“你又為什麼要跑?”
慕容玉不做聲,手中軟劍卻提了起來。
幹笑幾聲,靳楚提刀護住自己,卻抬頭往頭頂看了兩眼,邊抽鼻子道:“誒,你身上這氣味真是提神醒腦啊。”
若不是早知道一些事情,他隻怕也以為這香味是虞剪瞳身上帶的香囊或者體香。
話說完,他脖子上的軟劍貼得更近了些。
“你現在這一身異香不可能隨便回到人群裏,殺了我還不如留我給你跑腿。”
靳楚沒事人般笑眯眯的,慕容玉卻認真考慮他這個提議。
跟穆天瑤分開不過三日,他身上的異香猝不及防的散發出來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也不怪他沒有防備,他一直沒把這個太當回事,穆天瑤又從來不跟他說明其中厲害。往常都有妻子為他養蠱,可現在她不在身邊根本一點其他辦法都沒有。
慕容玉心念電轉,在靳楚笑盈盈的注視下收了長劍拍拍他衣領。
“你身上的毒還沒解,你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
靳楚心裏喟歎一聲,臉上笑意更深了些:“你想我幫你做什麼?”
慕容玉細思片刻問了一句:“洛西王府跟淩霄教是什麼關係?”
靳楚見他放鬆下來,自己也隨意的坐到了一旁的樹下,頗有跟他長談的架勢。
就在來的一路上,他早有跟在慕容玉身邊看看熱鬧的想法。畢竟藥人可是百年難遇,以後會遇上什麼際遇,隻是想想就讓他覺得十分刺激。
“你不知道?”一臉驚訝的模樣,被慕容玉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了回來。
靳楚摸摸鼻子悠悠道:“王妃姓穆,穆棉棉。是現任淩霄教教主和聖女的親娘。”
說著像是剛想起什麼,接道:“也是你夫人的親姨。”
說到這裏慕容玉也就明白了,為什麼先前王妃對他熱情,後來卻心不在焉。
他帶來見王妃的信物是馭獸令,正是表明穆天瑤身份的令牌。王妃本是幸喜親外甥女還活著,自然對他熱情。
可是後來知道他需要冰蠶,又知曉他身為藥人的事情,一時在救丈夫還是這個失散多年的外甥女之間難以抉擇,這才顯得心不在焉。
“王妃倒是重情義的人,不然一個失散多年的外甥哪裏能跟丈夫擺在一起比較。”
靳楚這話說完,卻見慕容玉隨意的瞟了他一眼,頓時閉口不語。
夏日的深山老林比起小鎮要涼快許多,可是蚊蟲也 比外麵毒了許多。靳楚一邊撓著身上被毒蟲叮咬的紅包,一邊問慕容玉後麵的打算。
“我需要你幫我把冰蠶再拿出來,或者告訴我當時盜走冰蠶引我來南疆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靳楚一拍胸脯,笑了:“冰蠶我沒辦法,可是查案我在行啊!你等著,我現在就去……”
衣領被拽住,靳楚訕訕然回頭。
慕容玉麵色古怪,一顆入口即化的丸子被他塞到靳楚口中:“你要是敢一去不回,你就等死吧。”
說完慕容玉旋身跳上了附近一塊大石,大石四周有大樹遮蓋,倒是一個夏日乘涼的好地方。
唯一不太好的是,穿林微風讓他身上的香味飄得更遠,遠到再往裏一些的較大蟲獸都能聞香過來。
蟲獸不是人,不會講道理。靳楚前腳剛出了林子,慕容玉就踮起腳跟底下漸漸圍攏過來的野獸打起了拉鋸戰。好在大石兩邊平滑,並不是一般動物能輕易爬上來的。
嚇退幾波小獸,慕容玉盤坐在大石上。
異香的突然散出讓他為了保守藥人的秘密不得不暫時遠離人群,可是現在山中野獸似乎也本能的朝他這邊侵襲,難道他要因為這一身藥香被困死在這裏?
想到當年被背出山林不久天瑤便給他種下噬香蠱,當時小小年紀的天瑤是怎麼帶著他從野獸口中跑出來的?如今再次經曆,他頓生驚心動魄之感,隨後而來的是心疼不舍。
天色漸沉,一聲低沉長嘯之聲傳來,剛剛恢複些精力的慕容玉從大石上站起。遠處嘯聲傳來的地方,漸漸出現一對對綠芒幽幽閃過。
慕容玉心中大驚,細看之下很不甘心的確定了一點……
這地方……怎麼會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