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庾麵帶微笑,語氣柔和得就好像在問今晚吃什麼菜一樣,尤其她左邊眉毛高高挑起,似乎在嘲諷他,又似乎在:蘇亶,你就等著坐牢吧。
蘇亶心中的怒火星子立刻就被撩撥成熊熊大火,吼道:“你胡,這塊玉佩我早就丟失了,那晚上,我也沒有推張雨蝶,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王庾很快就抓住了他話裏的漏洞:“噢~這麼來,你承認在我們離開之後見過死者了?”
蘇亶一僵,但這個時候否認也不行了,他板著臉道:“是,我是見過她,但我沒殺她。”
“那你怎麼解釋你的玉佩在她身上?”王庾又問。
蘇亶氣得跳腳:“我了,這塊玉佩我早就丟失了,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她我玩弄她,欺騙她,要是我不娶她過門,她就跳下去。
“嗬,我堂堂房國公府的郎君,怎麼可能娶一個軍戶之女為妻?
“她癡心妄想,我當然不會答應她,誰知,她真的跳下去了。”
這番話完,滿堂嘩然。
張大成氣憤不已,指著蘇亶罵道:“你過你喜歡雨蝶,隻要雨蝶跟段誌玄退了親,你就會娶她。”
蘇亶看向張大成,滿臉的譏諷:“嗬,我那話隻不過是為了打擊段誌玄,誰叫他上次打我打得那麼慘。
“我就算是要她,也隻是納妾,怎麼可能娶她為妻?
“你們一家人還真是自以為是,也不撒泡尿照照,洛陽城中多少名門閨秀等著爺挑選,爺怎麼會娶一個村姑?”
他鄙夷的態度讓張家人羞憤得滿臉通紅,恨不得鑽進地洞中。
而段誌玄聽到蘇亶形容張雨蝶為“村姑”,怒不可即,衝過去一把揪住蘇亶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你這個混賬東西,我不許你侮辱雨蝶。”
蘇亶雙腳在空中晃動,脖子一緊,有點難受,但還是罵道:“你才是蠢貨,你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分明就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你卻不知道。
“枉你對她百般順從,千般討好,我一伸個手指頭,她就巴巴地舔過來了,還不是因為我的家世比你好。
“這樣的女子,你還把她當成寶,真是眼瞎。
“哈哈,你才是蠢貨啊救命啊”
段誌玄手中用力,蘇亶的臉頓時就變得青白交加,呼吸急促,“救命”兩個字消散在喉嚨裏。
蘇威急得從案後走出來,大叫:“快救人,快救人”
“大膽,還不快開我孫兒。”
在衙差衝上去之前,唐儉已經衝過去抓住段誌玄的手腕,用了一個巧勁,就讓他的手鬆開了蘇亶。
蘇亶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太過著急,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蘇威大怒:“來人啊,把段誌玄抓起來。”
“慢著。”
王庾走到段誌玄的麵前站定:“副留守,這個時候,你該抓的人應該是蘇亶這個殺人凶手,而不是無辜之人。”
“你”蘇威氣得不出話來,想臭罵蘇亶一頓,但看見他臉色發青,咳嗽不止,又心疼起來。
餘光瞥見賣蓮花燈的壯漢,雙眸閃現希望,指著他道:“你,老實交代,那晚你到底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