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衙差拿著物證上堂,蘇亶大驚:“我的玉佩怎麼會在這裏?”
蘇威麵黑如墨,這個孽障,就算認出來是自己的東西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來啊。他按了按額角,心中鬱結,我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孫子?
王庾笑盈盈:“是啊,我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的貼身玉佩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蘇亶猛然驚醒,他錯話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叫道:“不對,這塊玉佩我丟失很久了。
“喔~我知道了,那是你們偷了我的玉佩。”
蘇威看了過來,這其中還有隱情?
王庾麵不改色,淡淡道:“蘇郎君可想清楚了?沒有證據的事不能亂,否則我可以告你誣蔑。”
蘇亶一滯,當時他們都被打暈了,醒來之後,身上的錢財物品都不見了,雖然他知道很大可能就是王庾和段誌玄拿走了。
但是他沒有證據,而且,那他太丟人了。
這麼一遲疑,眾人皆認為蘇亶在撒謊,就連蘇威也認為他是在栽贓王庾。
“蘇郎君不肯,那就讓我來猜猜。”
王庾拿起那塊玉佩,高舉著在門口走了一圈,“大家看清楚了,這塊玉佩缺了個口子。”
眾人仔細去看,玉佩左下角缺了個細的月牙。
等眾人看清楚了,王庾又走到張雨蝶的屍體旁,抬起她的右手,道:“玉佩缺了的一角在死者大拇指的指甲蓋中。”
仵作走過來,想去察看,卻被王庾攔住了。
“張縣尉,你來取證物。”
聽見這話,張縣尉頓覺頭大,他感覺他這一輩子的官運就止於今了。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照做。
張縣尉慢騰騰地走過去,顫巍巍地用兩根手指捏住張雨蝶冰涼並散發某種難聞氣味的大拇指,又抖抖索索地從指甲蓋中摳出那一塊殘玉。
做完這一切,張縣尉感覺渾身都是屍臭味,難受得厲害,伸出手就要把殘玉放進衙差端著的托盤中。
豈知還未放下,就被人抓住了手腕,而他當時正是蹲著的動作,猝不及防被人抓了手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個高度正好。
王庾舉起他的手,對眾人道:“大家都看見了,張縣尉取出來的這一塊殘玉正是蘇郎君玉佩缺失的部分。”
為了驗證,王庾從張縣尉手中取下殘玉,在托盤上拚好,然後端著拚盤又去門口遊了一圈。
百姓奇道:“哎呀,完全吻合”
聽見這話,蘇威狠狠地瞪向了仵作,你怎麼驗屍的?這麼大的線索都沒看到?
仵作心虛地低下頭,他當時仔細檢查了,但他認為的仔細程度可能不是房國公想要的仔細程度。
王庾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猜,那晚我們三個離開之後,蘇郎君來到了碧波湖,並與死者起了爭執,然後蘇郎君惱羞成怒,就將死者推入了湖中。
“死者死前奮力掙紮,扯掉了蘇郎君的貼身玉佩。
“或許是因為太過憤怒,又或許是因為太過恐懼,也有可能是在湖底撞到了什麼,總之最後玉佩沉入了湖底,這一塊殘玉嵌進了死者的指甲蓋中。
“蘇亶,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