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不喜薑策為她準備的衣裙,她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裙款款上了大殿。
季伯言也在,他看著季嫵忍不住出聲喚道:“阿嫵。”
季嫵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季嫵一上殿所有人的視線便落在她身上。
“這便是名動天下的阿嫵嬌嬌吧!”使臣含笑看著季嫵拱手一禮。
季嫵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對著他盈盈一福。
薑策看著她心中兀的生出一絲動搖,他緩緩說道:“王後到寡人身邊來。”
季嫵昨晚不反抗是因為陸離在薑策手中,兄長對她甚好,她如何能不顧他的生死。
眾目睽睽知曉季嫵對著薑策盈盈一福說道:“大王慎言,還未舉行封後大典,這一聲王後季氏阿嫵萬萬擔不起。”
薑策還未開口,季伯言便率先怒了,他看著季嫵嗬斥道:“阿嫵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還不快向大王認錯,大王仁厚自不會與你計較的。”
季嫵看都沒看季伯言一眼。
事到如今她對他已不抱半分希望了,就讓他接著做他的春秋大夢吧!
“依微臣看著阿嫵嬌嬌說的並無任何不妥,尚未舉行豐厚大典她自然還不是齊國的王後。”使臣看著薑策拱手一禮說道。
“她已是寡人的婦人,在寡人心中她早已是寡人的王後。”薑策自然不會讓高寅稱心如意的,有了他這句話季嫵無論如何也進不了高家的門了。
季嫵沒想到薑策竟這麼無恥,她冷眼看著薑策剛欲辯解:“大王……”
“寡人親自送你出宮。”薑策開口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他幾步走到季嫵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
季嫵想都未想便要抽出自己的手來。
薑策也不惱怒他抬眸看了季伯言一眼說道:“你乃王後的生父,隨寡人一起送王後出宮吧!”
“諾。”見薑策並未生季嫵的氣,季伯言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哪裏知曉薑策分明用他在威脅季嫵。
是了,是了,他這個父親何時為季嫵考慮過半分。
他所看重的唯有季家的名聲與富貴罷了。
“季嫵身份卑微怎敢勞煩大王親自相送。”季嫵驟然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來。
“王後真是對寡人體貼入微啊!”薑策也不惱怒,他伸手攬住季嫵的腰,凝神看了季嫵一眼。
季嫵不著痕跡從薑策懷中退了出來。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並不情願。
薑策一點也不在意。
使臣看著薑策拱手說道:“齊國國君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動身了。”
“阿嫵,封後大典在即寡人定會盡快接你回來的。”薑策目不轉睛的看著季嫵說道。
季嫵對著薑策盈盈一福並未開口,她幾步走到天子使臣身旁與薑策拉開距離。
薑策抬頭看著範澤與衛濤兩個武將說道:“你們隨王後一起麵見天子,定要保護好王後。”
“諾。”範澤與衛濤兩個人幾步上前拱手說道。
薑策帶著文武百官親自將季嫵送出王宮,看著她坐上了使臣的車架。
文武百官皆已經離開,唯有薑策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一瞬不瞬的看著季嫵所乘的馬車。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也不知怎的薑策心中竟生出一絲失落來。
或許連他都不知曉他對季嫵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亦或者他想得到她隻是為了給高寅添堵。
可如論如何他都不會輕易放手的。
他已經昭告天下四月初八立後,這件事絕無更改。
“大王。”趙信輕喚了他一聲,文武百官還在候著呢!
薑策雙眼一眯,他轉身一步一步下了城樓。
高寅已經回到城外別院中,他早已命人準備妥當路上所需的東西。
“他們走到哪裏了?”半盞茶的功夫他已經問了江陵好幾遍了。
江陵都有些不耐煩了,他看著高寅拱手說道:“郎君稍安勿躁,他們的馬車一出城立刻就會有人來報。”
“阿嫵喜食甜食,她喜歡素色的衣裙可都準備好了?”高寅想了想看著江陵問道。
“但凡郎君吩咐皆已經準備妥當。”江陵嘴角一抽,他忍不住搖了搖頭,情愛這東西真真是世間最毒的毒藥了,郎君如今這幅模樣哪裏還有從前半分風範?
“郎君主母的車架出城了。”江陵聲音才落,江風便大步走了進來。
“是嗎?”高寅麵上一喜,他驟然起身說道:“我們也該動身了。”
“是郎君。”江陵與江風拱手說道。
高寅率先提步朝外走去。
他才走到門口,高瞻突然大步走了進來,他麵色陰沉看著高寅問道:“你這是準備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