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身後帶了數十個侍衛。
高寅微微一怔,他幾步上前對著高瞻拱手一禮:“父親怎麼來了?”
“你還未回答我的話,你這是要去哪裏?”高瞻冷眼看著高寅沉聲問道。
高寅並未隱瞞高瞻他拱手說道:“父親已經猜想到了不是嗎?”
知子莫若父,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來這裏了。
“啪!”高瞻麵色一沉,他一掌擊在一旁的矮幾上,黃花梨所製的矮幾瞬間四分五裂,他勃然大怒看著高寅厲聲說道:“我若是不來怕是就要失去你這個兒子了吧!”
從小到大高寅從未見過高瞻如此生氣,他一撩衣袍跪在高瞻麵前拱手說道:“請父親成全孩兒。”
“先是楚國陳兵二十萬在邊境,緊接著天子詔令便到了,為了一個季氏阿嫵你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將我與你母親拋之腦後不說,你竟然還動用了僅可用一次的諸侯令來號令楚王,你可知諸侯令是我們高家最後的一道保命符,非家族覆滅之時不可動用!你又給天子許了什麼好處,使得天子都成了你的車前卒?”高瞻氣的臉色鐵青,他衝著高寅大聲吼道。
“請恕孩兒不孝,孩兒自知有罪,待孩兒歸來之後任由父親處置。”高寅看著高瞻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
“今日你不準踏出這裏一步。”高瞻看著高寅冷眼說道。
數十個侍衛瞬間將高寅團團圍了起來。
“父親,我今日必須去,我若不去她該如何是好?”高寅抬頭固執的看著高瞻。
“你若去了高家,我與你母親又該如何是好?你明知薑策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鏟除你的,為了一個女人你當真什麼都不顧了嗎?”高瞻大聲質問著高寅。
高寅麵帶祈求他看著高瞻一字一句的說道:“求父親成全孩兒這一次。”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今日你哪裏也不準去。”高瞻麵色陰沉的看著高寅冷冷說道。
江陵與江風始終守在高寅身旁。
“父親,孩兒非去不可。”高寅說著站了起來。
高瞻沒有開口,他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侍衛。
“哧……”一眾侍衛皆抽出腰間的長劍,劍鋒直指高寅,看來高瞻已經打定主意。
江陵與江風上前一步擋在高寅麵前。
“待孩兒歸來再向父親請罪。”高寅深深的看著高瞻對著他拱手一禮。
語罷,他轉身就走。
高瞻驟然起身:“給我拿下他。”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眾侍衛皆舉起手中的長劍對準高寅。
高寅麵不改色,全部放在眼中,他一步步往外走,那些侍衛手持長劍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縱然高瞻開口他們也不敢出手傷高寅。
高瞻怒氣衝衝的看著高寅的背影厲聲吼道:“你給我站住。”
使臣的馬車已經出了城,高寅生怕有什麼變故,他一刻都不敢耽擱故而連頭都沒有回。
高瞻真的怒了,他從一個侍衛手中奪過劍足尖一點擋在高寅前麵,他手中的長劍對準了高寅的胸膛,他冷眼看著高寅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準你踏出這裏一步。”
“父親,我不能沒有她,求父親就讓我任性一次。”高寅並未駐足,他凝神看著高瞻一步一步往前走。
江陵與江風滿目擔憂的看著他,家主什麼性子他們在清楚不過了,若郎君在這樣走下去家主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高瞻站在那裏分毫未動,眨眼之間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抵在高寅胸膛上,他麵色鐵青看著高寅沉聲質問道:“你為了她當真連性命都不顧了嗎?”
他臉上布滿濃濃的失望。
“父親,若失去她,我要這性命何用?”高寅並未停下。
高瞻目赤欲裂的看著他並未收回手中的長劍,他手中的長劍一下子刺入高寅的胸膛,高寅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刺目驚心的血順著長劍滴落在地上。
“郎君……”江陵與江風忍不住出聲喊道。
“求家主手下留情。”兩個人撲通一聲跪在高瞻腳下。
父子二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開口。
高寅依舊沒有停下。
高瞻也沒有收手,血順著長劍染紅了他的手,他衝著高寅大聲吼道:“你當真不要命了嗎?”
“求父親成全。”高寅一副赴死的慷慨,他嘴角微微上揚臉上一點痛色都沒有。
“咣當……”鮮血染紅了高寅的衣袍,高瞻的手一抖長劍驟然落在地上。
“多謝父親成全。”高寅一撩衣袍跪在高瞻麵前,他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
不等高瞻開口,他起身就走。
“郎君。”江陵與江風趕緊提步追上他。
高瞻十分失落的站在那裏,他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失望。
高寅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