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銀卡倒在大床上昏昏欲睡,但一想到從今天起就是和祀禮同床共枕的第一天,她有些緊張,於是就強迫自己不要睡著,然後時不時地問門口的侍女,“陛下還沒來嗎?”
也不知等了多久,總是等到侍女否定的回答,桉樹和眾侍女都在門口侯著,銀卡不睡,她們也不能睡。
銀卡背對著窗子躺在柔軟的被窩裏,月光撒在了她的身上。祀禮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外臥室的門口,他命令侍女們都去睡覺,輕輕地走近了銀卡的床邊。
隻見她一個人睡在大床的一邊兒,那邊柔軟的床墊像個小酒窩似得凹下去了,銀卡那小小的一坨背影被床罩打下的陰影遮住了一半,剩下露出的小半部分身體顯得十分可愛,讓人想摟進懷裏疼愛一翻。
但祀禮沒有這麼做,他將外套脫掉,露出了裏麵的睡袍,然後坐在了床邊,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銀卡金黃色的柔軟頭發。
“唔……”銀卡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借著月光見身旁多了一塊陰影,那人精致的鼻尖和高挺的鼻梁讓銀卡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來啦?也不叫我。銀卡翻身過來,麵對祀禮躺著,也許是有困意在裏麵,所以銀卡並不覺得離祀禮這麼近睡著顯得很尷尬。
月光下,祀禮微笑著看向王後,“丈夫在這個時候叫妻子起床,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事哦。”
銀卡這才明白自己又被祀禮調侃了,於是揉了揉眼睛悶裏悶氣地打開祀禮的手,“說正事,你要在我床上睡多久?”
“這還沒睡呢,王後就開始舍不得了?”祀禮將銀卡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一點勉強蓋住身體,“你想問的是多久開始假裝懷孕對吧?”
銀卡默默地點了點頭。祀禮躺下的瞬間,他身上帶著的那股夜的清涼味衝淡了室內的玫瑰花香味,竟讓此時房間的氣味顯得更加濕潤清涼,有夜色的感覺,適合人們睡覺。這讓銀卡想起了以前在劉易斯莊園度過的每一個夜晚,房間雖然氣味難聞,但外麵具有夜晚田埂之間清風拂過麥田的香氣,這讓獨自待在馬場溜達的銀卡十分陶醉。
見銀卡正在出神,祀禮補了一句,“你沒必要擔心,一切聽我安排。”
“好。”銀卡被祀禮身上的清涼感覺和空氣中的玫瑰花味圍繞著,倦意也漸漸襲上了身來,她的意識開始模糊了。現在的她甚至不在乎身邊的祀禮做什麼,也不在意他是不是睡著了,一切的擔心都被銀卡的困意趕跑了。
見銀卡並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祀禮試探性地輕聲說,“銀卡?”
從銀卡躺著的位置傳來了輕淺的呼吸聲,她正麵朝天花板躺著,睫毛溫順地搭在下眼瞼上。
“這麼貪睡。”祀禮將被子朝銀卡那邊拉了拉,麵朝銀卡翻了個身,他盯著銀卡纖長的睫毛道,“血族都是半夜才睡覺的啊,我怎麼娶了一個這麼貪睡的女人。”
第二天午餐時間,才有一個大膽的女仆敲響了銀卡裏臥的房門。
“誰啊?大早上吵吵吵讓不讓人睡覺啦!”銀卡困意濃濃,沒有要起床的意思,她翻個身趴在床上,將頭埋進枕頭下蓋住耳朵,不想理會。
“咚咚咚……”裏臥的敲門聲還在持續地響著。
銀卡將耳朵捂得嚴實了一些,心中卻有些納悶,這些侍女大都清醒她的作息時間,一般都不會讓人打擾她,就算是用餐,也隻能等銀卡醒後她們接到桉樹的傳喚之後才敢進房通知王後。來人是誰呢?新來的侍女?
見裏麵沒有動靜,瑟西問守在門口的女仆,“殿下平時都是這麼晚起床嗎?”
“祀禮陛下正在和銀卡殿下極力備孕之中,陛下離開時吩咐在中午之前不要打擾殿下休息,會影響她的健康。”一個侍女用尖細的嗓音回答。
“可是今天陛下允許我親自去叫她啊,會對王後有些失禮嗎?”瑟西握緊雙手,有些不安。
“你不用擔心,平時一般都是桉樹大人擔心殿下的身體,會盡量在中午之前叫她起床的,今天桉樹大人不在,你就當接替了她的職位啊。”
“啊。那就好。”瑟西將雙手放下,微微鬆了口氣。因為進宮之前公爵夫人一係列的警告讓她嚇了一跳,說王室的威嚴不可侵犯,特別是王後的威嚴。
劉易斯公爵還在臨走之前特別強調了祀禮陛下很在意銀卡殿下的王後威嚴,即使是作為曾經朋友的瑟西也不可以對銀卡有什麼不敬之處。
瑟西麵前的門突然打開了,銀卡睡眼惺忪地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瑟西!”銀卡驚喜地叫了一聲,將瑟西迅速地擁進了懷裏。能在這裏見到自己曾經的朋友,確實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銀卡。”瑟西也很開心,她回抱了抱銀卡,就被銀卡拖進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