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秦妙在床上輾轉許久,一直等到後半夜,天快亮了,這才略有睡意。
沒睡上兩個時辰就聽到有人來拍門,喊著:“秦小哥,秦小哥,王爺和將軍快要啟程了。”
秦妙扮了男裝,因此就成了別人口中的秦小哥,她這會兒聽見王爺和將軍要啟程了,頓時一個骨碌爬了起來,一麵整理頭發和衣衫一麵回答說:“就好了,就好了。”
收拾齊整之後拿著自己的油紙傘和包袱出來房間,正好看到一群仆從侍衛們正整理著恭王殿下的馬車,恭王一介文弱皇子自然不會和侍衛們那群糙爺們兒一起騎馬,故而這一路都坐的馬車。
秦妙此刻扮著男裝,很自覺的去找馬騎,她可不敢覬覦恭王的馬車,亦不會高調的另尋一輛馬車來做,其實騎馬趕路也挺好,能沿途看看災情,考慮一下什麼樣的賑災方式比較管用。
她向恭王的隨從要馬,不想那隨從想也不想的就給她弄了輛馬車來,比恭王的那輛馬車略小了一些,可看上去很精致舒適的樣子,她忍不住詫異:“這輛馬車當真是給我用的?”她隻是一個小跟班好吧!恭王都不一定認得她是誰,隨從大哥你確定你沒弄錯?
“就是給你用的,李將軍今天一大早準備的。”隨從催促說,“快上車吧,馬上就要啟程了。”
李將軍給準備的馬車?
秦妙四處搜索著李柏的身影,果然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看到了李柏,他依舊是一聲黑衣,清冷寡言,麵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波瀾。
見他一切如常,秦妙微微吐了口氣出來,昨夜他黯然離去,她以為自己狠狠的傷了他的心,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男子漢大丈夫,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退婚就備受打擊。
秦妙登上了馬車,放下車簾的時候看到李柏不著痕跡的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極短暫的一眼,看過來之後很快就躲開。
車簾放了下來,車夫上了轅座開始趕車,微微晃動的車廂裏麵秦妙不由歎息,她和李柏終究還是疏遠了。解除了這場婚約之後,他連看她一眼都透著小心翼翼。那樣無聲的委屈,為什麼她感覺是自己欺負了他呢?可明明訂下婚約的時候她昏迷著什麼都不知道啊。
她不過就是想活得輕鬆一點而已,可為什麼總有人一副被她傷了需要她去負責的樣子,碧煙這樣,怨她害死唐弈恨不能送她下地獄,現在李柏又是這樣,處處疏離她,好像她多對不起他似得。
哎……秦妙歎息一聲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再亂想,還是好好地想想賑災的事情吧。
早上啟程,傍晚來到一個小縣城。縣城中沒有驛館,隻能隱藏了身份住客棧。
客棧的一樓大堂擺著一張張的餐桌,住店的客人通常都是晚餐和住宿全都在客棧裏麵解決。
恭王和李柏一行人都是男子,訂好了房間之後便在一樓大堂吃晚飯。李柏這個正三品的將軍陪著恭王一桌吃飯,其他的隨從和侍衛們自行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