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唐淵聽了這話竟有些不太自然,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不過態度依舊真誠溫厚:“原來妙妙你這次來中州是為了逃婚。”
“是,也不全是。”這次出門主要是散心,真要說逃婚,那也得她看得上那婚事才行。目前為止,和李柏定親的事情她都沒上過心,唐弈沒了,她覺得自己在乎的東西越來越少。
唐淵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不知你家為你訂下的親事是誰家?”
秦妙不耐了,衝著唐淵開玩笑:“喂,小兄弟,你什麼時候這樣八卦了?”
“不過隨口一問而已。”唐淵的臉上竟顯出幾分靦腆。
就是這幾分靦腆讓秦妙不忍再調侃他,回答說:“不管訂的誰家的親事我都不會答應。我的心裏隻有你二哥一人。”
唐淵聞言別開視線,有些不敢再看秦妙的眼睛,嘴上說著:“你今年才十四,婚事可以不用那樣急。”
秦妙狹促的笑:“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別扭?什麼叫我今年才十四,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一樣,你今年也才十三好吧,來來,叫聲姐姐聽聽。”
唐淵的這聲姐姐秦妙沒聽到,倒是聽到門外馮秋的聲音叫了聲:“妙妙姐。”
秦妙轉過身來看他:“秋兒,一年不見,長高了不少。”
馮秋憨厚的笑了,然後問:“妙妙姐,我娘呢?”
“你娘去買你愛吃的徐記鹵味了。”秦妙答。
馮秋沒找見自己娘,倒是在廚房裏找見了唐淵,便道:“唐淵,我正找你呢,沒想到你來了廚房,今天師傅誇獎了你的那篇策論,你快些拿出來讓我瞧瞧。”
“師傅不過隨口一提,不值什麼,前幾天我尋了幾本孤本,你若想看可以借你先看。”
“孤本?什麼孤本?我看,我看!”
兩個半大少年說著話,離開了廚房,朝書房走去。
廚房裏麵終於安靜了下來,秦妙將那兩桶水收進空間,然後又從空間裏麵移出來靈泉水將兩隻水桶灌滿。看著水桶裏麵清澈見底的靈泉水,秦妙的心裏突然就踏實多了。
因著秦妙的到來,馮三娘晚上多做了幾個菜。配著這條街上出了名的徐記鹵味一頓飯吃得很是熱鬧。
晚飯之後馮三娘給秦妙收拾了房間,叮囑說一路上吃了不少灰塵晚上要早點休息。秦妙一一應了馮三娘才放心離開。
秦妙也想早早的休息,可是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總不自主的浮現在腦海,一想到那些幹涸出一道道裂縫的土地,一想到那些捧著碗到處討水喝的災民心裏就極不是滋味。災難當前,難道她隻能袖手旁觀獨善其身?
夜越來越深,秦妙的思維卻越來越活躍,最後幹脆不要睡了,起床來,出了門,在這座小三進的宅子裏散步。盛夏的夜晚,知了聲聲,晚風習習,白天的酷暑降下,氣溫漸漸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