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和唐淵兩個,因著年齡相仿,同來自小塘鎮,又同念州學的緣故,現在的關係已經非常要好。平日裏多數時間都在一塊,一塊在州學念書,一塊回來這座宅子過休息日,有時一處聊聊詩詞談談學問什麼的,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秦妙一旁看著很覺得造化的神奇,當初馮三娘認馮秋做幹兒子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想到過馮秋後來會和狗蛋這般有緣。
打回來的水,還有些渾,不能立即食用,得放上一段時間讓水裏麵的泥沙沉到桶底了才能取了上麵的清水煮飯燒水。沒辦法,這樣幹旱的天氣裏能有這樣的水用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這樣的水用著並不能讓秦妙放心,雖然放了一會兒泥沙沉底,可是誰知道這樣未經消毒過濾的水裏麵有沒有什麼不幹淨的微生物?她站在廚房裏麵的水桶邊上,打算趁馮三娘出去廚房的時候偷摸將這兩桶水給換成靈泉水。
等了好一會兒,果然馮三娘突然想起來馮秋愛吃這條街上的徐記鹵味,忙脫了圍裙出門去買鹵味了。廚房裏麵空了下來,秦妙瞅準時間準備將那兩桶水潑進空間然後再用空間裏麵的靈泉水灌滿水桶。
誰知還沒行動呢就聽到身後驀地響起一道變聲期男孩兒的公鴨嗓:“妙妙,大熱天的,還這樣的幹旱,你怎麼突然來了中州?”
是唐淵。
秦妙轉過身來,看著唐淵那張和唐弈七八分相似的臉,勉強地笑了一下:“在家裏住著無趣就過來了,怎麼,不可以?”
唐淵回給她一個笑容,相對於她那勉強的笑容來說他的笑容要燦爛許多。他們唐家兩兄弟都長得俊,不過唐弈其人城府太深,就連笑容也是拿捏極準,溫潤和煦,淡然的笑。而唐淵則不同,他小時候就比唐弈貪玩,現在長成半大少年了也比較率性,開心了便露出自心底深處發出的燦爛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樣的笑容給感染了,時隔一年多再次見麵的疏遠頓時就不見了,秦妙重新笑了一下,這次笑得比較友好,問他:“唐淵,這一年多你在中州過得可好?”
唐淵回答:“每天都在念書,沒有在村裏的時候有趣。”
“村裏有村裏的樂趣,州學有州學的妙處,人生總是在變遷,等你日後考了功名做了官再回過頭來看時會發現州學其實也挺有趣。”
“怎麼突然老氣橫秋起來?我猜猜,你這一年多可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不介意的話可以說給我聽聽。”唐淵好脾氣的要和她聊心事。
可是秦妙能說什麼,難道告訴唐淵,你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二哥唐弈今年春天死了?這樣的話對於唐淵來說該是怎樣重大的打擊?不,不能告訴他,他的肩上已經背負了許多的生離死別。
於是她胡亂扯了個理由:“我能遇到什麼事,還不是家裏不經過我同意就給我定了親事,我不樂意了就跑出來了。”說罷秦妙感覺這個理由扯得太妥當了,一個十四五的少女,不愁吃喝不事生產,所能遭遇的煩心事,不過就是些兒女情長悲秋傷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