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薛天奕願意為我做很多事,但是我其實並不希望他過多的被牽扯進來,今天陪我來參加這個奇奇怪怪的生日宴已經是做了很大的讓步,我不能再讓他去做其他別的什麼。
但是薛天奕的態度很認真,“我和祝周立也有過幾次碰麵和交手,雖然算不得朋友,但也可以說是熟人了吧,既然他病了,我應該去看看他,這沒什麼。”
他整理好車上的東西,發動車子準備離開,“我先送你回家。”
我是真的覺得很累,近一個多月以來其實身體一直覺得不太舒服,非常容易感覺到疲憊,有時候甚至累的吃不下睡不好,今天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難受的狀況就更是明顯,我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時間已經很晚了,薛天奕把我送回家後又得趕到醫院去,我除了感謝的話之外,也不知道該多說些什麼,隻能再叮囑一句路上小心。
一個人在薛天奕那個偌大的家裏,我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一直沒有回過神來。
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狀況下,我突然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孤單感,從來沒有一個時候像今天這樣,想要一份陪伴。
看著窗外越來越濃的夜色,我打起精神來,嘲笑自己實在太脆弱,搖搖頭,準備收拾東西去洗澡。
顧澤南的那件外套已經被沾上了奶油,幾乎和我的裙子合二為一,大概也再也穿不了了吧。
反正他是有錢人,也不在乎損失這麼一件外套。
認認真真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家居服,我終於覺得心情輕鬆了些,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上,不是口渴,隻是想用這熱水的溫度來給自己一點溫暖。
剛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手機突然響了。
我沒有馬上翻出手機,第一反應是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這個時間聽到電話鈴聲,總有種不太安穩的感覺,幾乎是鼓起勇氣去看來電顯示是誰。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最近愈發覺得自己膽小,已經再經受不住任何大的刺激。
幸好,來電的人並沒有讓我覺得恐懼。
是小趙,接起電話後那邊傳來的聲音已依舊是小心翼翼到低沉的幾乎快要不可聞。
“寧小姐,按你的要求,我跟蹤了麗都酒店的祝總一周,今天終於有了發現。”
他的話像是給我打了一針強心針,我立馬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什麼發現?”
小趙已經跟了祝周立一周的時間,偏偏在今天才有了發現,今天又是顧澤南生日宴的日子,他向祝周立借了私人會所,所以祝周立一定知道顧澤南要辦生日宴,也知道他請了那麼多人,那麼是不是可以再陰謀論一點,猜測祝周立壓根就是故意在今天鬧出那麼多事來,故意攪亂顧澤南的計劃?
我在腦海中胡亂猜測了一番,等小趙開了口,才把我的思緒拉回來。
“祝周立是我親自跟的,這幾天一直在跟,但是並沒有太大的發現,他除了正常的工作安排之外也並沒有什麼異樣,直到今天……”小趙語氣平穩,不快不慢,“他今天反常的沒去麗都酒店,而是開著車在大街上轉了好幾圈,像是故意要甩掉可能注意到他的人,最終……他去到了公墓。”
公墓?
我咬著牙,這兩個字從我的牙縫中竄了出來。
隱隱的似乎已經能猜到事情的走向。
“我一直跟著他跟到了公墓之上,因為人少,我險些被發現,祝周立這人也非常小心,是個心思很深的男人。”小趙平時不是個話那麼多的人,每次向我彙報什麼都是簡單明了,隻說重點。
可是今天的小趙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把話從頭說到了尾,甚至連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不放過,這絕對是非常反常的現象。
但我並沒有打斷他,隱約覺得,他是在用這種囉嗦的方式,為之後要說的話進行鋪墊,所以那些話都是我難以接受的嗎?
我靜靜聽著,小趙繼續往下說,“當時我猜測祝周立是不是去公墓看某個朋友,接近墓碑的時候我本想離開,不再跟著上去,可是就在我打算轉身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那墓碑上的照片,是……姓顧……”
聽到最後兩個字,我眼前一暈,好不容易緩和過來的心情,此刻再一次被打破,果然前邊那麼久的鋪墊隻是為了最後這一句話,祝周立去公墓看了顧澤南的爸爸,在今天顧澤南生日那麼重要的日子之際,他去看了顧澤南的爸爸。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