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他多少?”我毫不客氣的問出這個問題。
“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是我知道南楓度假村值這個價,因為不僅有項目,還有你。”
“所以你們把我當作了交易的籌碼?”
疑問再次繞到了最初的那一個,顧澤南所做的一切都在把我推向別人。
沒想到薛天奕的回答毫不客氣,“你是‘你們’,而是‘我’,我承認我把你當作了籌碼,可那是買入的籌碼,能在得到度假村的同時得到你這麼有價值的寶貝,豈不是我賺了嗎?”
每一次我很嚴肅認真在討論某件無比重要的事情時,薛天奕都會三言兩語把話題說到完全不相幹的軌道上去。
我也能聽出來,但凡到了這樣的時候,就是意味著他在逃避。
但我今天並沒有追問,我知道現在的薛天奕一定不會在這些方麵和我坦誠相待,我知道他和顧澤南已經有著兩人間的交易,當然不會讓外人知曉。
所以我並不會逼他編一個謊言來搪塞我,那沒有意義。
我們之間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我開了口,“南楓度假村的項目經曆過那麼多的波折,你又是從寧氏手中搶走了它,你應該知道現在外邊有多少風言風語,不光是針對南楓度假村,也是針對薛氏,人言可畏,這些流言遲早會成為殺死薛氏的凶器,你別以為自己得到了這個項目就可以高枕無憂,我是項目負責人,知道其中有多少危機,顧澤南將它轉移到你這裏,根本就是一種提前把燙手山芋變現的高明做法,吃虧的隻是你。”
薛天奕大概想不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言論來,他眼神一變,“既然已經把南楓度假村握在手裏,我就不會後悔,我知道其中可能有各種各樣的風險,但是,我不怕,薛氏,也從來沒有怕過。”
我很少看到薛天奕這麼堅定的眼神,在生活上,或是在工作上,他一直很隨性,偶爾開玩笑偶爾認真負責,可沒有任何一次,堅定到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心裏有了一種奇怪的情緒,薛天奕是不是也在預謀著什麼?不過是恰好借了南楓度假村的機會,順水推舟?
我被自己這種陰謀論的猜測給嚇了一跳,一瞬間有一種喘不上來氣的難受感。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想那些事。
我看向薛天奕,用一種強烈的極具掌控力的眼神,“如果我能讓你得到的更多,遠比度假村項目還要多,你可以幫我嗎,我們……互贏。”
那一瞬,我看到薛天奕臉上閃過一種期盼的興奮,帶著某種欲望,轉身即逝。
也就是在這一瞬中,我心中一些疑惑得到了最好的解答。
什麼為了我什麼覺得我的價值超乎得到南楓度假村而付出的那些金錢,都不過是說給我聽的虛假謊言罷了。
在薛天奕心裏,還有更重要的別的目的,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一定和兩個字有關,利益。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什麼意思?”
“得到一個南楓度假村,最多隻能讓薛氏上一個台階,但這並不是永久之策,薛氏必須要徹底將整個Xray打敗,甚至是收入囊中,才能在龍城真正的站在頂尖。”
我衝他笑笑,以一種平靜且自信的姿態將這番話說完,雖然表麵顯得波瀾不驚,其實心裏也被自己的話,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
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這麼不怕死的野心,或許這就是顧澤南總說的近墨者黑,現在我走的每一步,都是顧澤南曾經走過的。
如果七年的光陰沒教會我成長,那我才真是白活了。
薛天奕終於有了明顯的緊張,雙手局促的交織在一起,好半天之後才問出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又為什麼要選擇和薛氏一起?”
“不是我選擇,而是薛氏主動湊上來了,”我越發顯得自然,笑了笑,“如果現在在我眼前的是李氏王氏,我同樣會選擇和他們合作,無關於他們是誰,隻因為命運將你送到我麵前,我沒必要再費心去找一個替身,那多浪費時間。”
我的意思非常明顯不過,即便我現在要和你薛氏合作,你也隻是我萬千選擇中恰好碰上的一個,沒有你我照樣能把事情做好,有了你不見得就能有多大的幫助,你無需把自己看得太高。
這句話說出口的事情,我腦海中再一次閃過了顧澤南的影子,也更加真切的體會到“近墨者黑”這四個字的含義,因為這樣的話,我從他口中聽到過千次萬次,都是他對別人說,今天我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成為那個發號施令者,享受了一次高高在上的感覺,即便我壓根就沒有顧澤南那樣的資本,隻是莫名而來的底氣。
“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是這麼一個冷漠起來如此傷人的女人。”薛天奕笑笑,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