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保持平和,回答道,“可能是因為最近太忙吧,昨天剛出差回來就經曆了一些事,的確心裏不太踏實。”
韋淩點頭,也不逼問,“太忙碌休息的不好的確也會發病,我給你開一點藥,你按時服用,先觀察著,如果還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
“好。”我聽話的點頭。
有一個醫生的朋友真的是一件非常幸運也非常方便的事情。
做完幾項簡單的檢查,拿了韋淩開的藥,我沒有立馬離開,還坐在那裏,問他,“你不忙吧?有沒有時間聊幾句?”
韋淩稍有些驚詫,但很快恢複平靜,“可以。”
我們之間能聊什麼,共同的話題不過顧澤南,或者方憶微。
我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我會把他們兩人聯係在一起,向韋淩開口。
“你最近和顧澤南有見過麵嗎?”我脫口而出,太像是質問,連忙又補上一句,“太久沒有聚會了,總覺得大家之間有了疏離感,挺不好的。”
韋淩沒有多想,老實回答,“確實挺久沒見了,他忙我也忙,其實以前我們也不常聚會,偶爾吧……”
以前……這兩個太意味深長,包含著無數回憶。
我接著問,“那你……最近有去看過微微嗎?”
方憶微離開我很久了,三個月的時間對我來說,漫長的猶如三年。
韋淩低下了頭,“想去,可總也沒有機會。”
不是沒有機會,而是害怕自己無法麵對,我也總用這樣的方式麻痹自己,不去想也就不會悲傷。
好幾次欲言又止,我始終沒能問出口,最後隻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也許我並不了解微微,以前天天見麵,也沒想過該怎麼去走進她的內心,如今分開了……好想知道她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我知道自己那一刻非常無恥,竟然用這種方式去套韋淩的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底不願透露的秘密吧,微微有,你我也都有,不用強求。”韋淩似乎看得很開,隻是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鬱表明了他的心是會痛的。
“是啊,不用強求。”我長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謝謝韋醫生,我先回去按時吃藥,等有需要再和你聯係。”
最終還是沒能得到答案。
但在走出醫院的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方憶微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現在也是,她為救我而死,光是這一點我就該明白她對我的心,至於那光盤裏的內容,不會影響到方憶微在我心裏的位置,永遠不會。
至於顧澤南……
想到他,我突然笑了,笑得無可奈何。
他從來不是一個好人,我早該認清這個事實。
打車回家,我不打算在回Xray去,既然難道清閑,不如就徹徹底底偷個懶。
上了車,我把韋淩開的藥裝進包裏,雖然是真的病了,雖然我很需要治療,但我並不打算吃這些藥,因為心裏……還有別的顧慮。
大概是看我舉止不正常,又是從醫院剛出來,出租車司機一直從後視鏡裏看我,好幾次欲言又止。
我靠在座椅靠背上,閉眼休息。
“小姐……你……是Xray的員工嗎?”司機突然開口,把我嚇了一跳。
沒有睜眼,但是身子微微動了動,我現在已經到了走在路上也會被人認出來的地步了嗎?
可我似乎並沒有向顧澤南那樣總在媒體上曝光,已經很低調了吧。
我喉嚨裏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司機突然來了興致,繼續問我,“最近Xray好像挺混亂的,我聽到不少傳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深吸一口氣,並不想回答。
最近Xray的裁員是鬧得轟轟烈烈,可是不管怎麼鬧,這也是內部的事情,不知道是哪些多嘴的記者又給捅了出去,果真是大招風,藏不住事。
見我沒說話,司機又接著說,“不過你應該不會離開Xray吧,如果你也走了,那……還真是麻煩呢。”
他幾乎快點燃我憤怒的引線,亂嚼舌根的人真的非常討厭,不知道從哪裏聽來幾句謠言就妄加猜測,現在居然還當著我的麵分析的頭頭是道。
我很想直接扔下一句“關你屁事”,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既然他已經認出了我是Xray的人,那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車子行進至市中心,繞過中心廣場那碩大的LED廣告牌的時候,裏邊恰好在放新聞。
我閉著眼,聽到耳邊傳來的播音聲,“知名模特楚項佑牽手老牌雜誌EagleShow,正式簽訂合同,成為旗下專屬模特,強強聯手將為粉絲創造更大的驚喜。”
我一下子驚醒,猛地坐起來,伸手拍了拍司機的座椅,“等等等等,麻煩開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