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安靜將窗外的蟲鳴聲映的無比刺耳,這種黑暗一點點把我吞噬,我心裏湧起非常強烈的害怕,還有快要突破我承受極限的慌亂,我想毀掉眼前的一切,我想讓世上的所有跟著我的心一起跌落墳墓。
我終於明白了韋淩為什麼說我有精神疾病,原來就是如此……
一片淩亂的客廳內,似乎回響起了薛天奕的那句話,“在你眼中,是不是顧澤南做的所有事,都是正確的?”
我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許久之後,我站起來,站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被我扔在沙發上的包,從裏邊翻出手機。
手指按下後,屏幕亮起的光猛地刺向我的眼睛,打破了我腦海中所有意識。
通訊錄裏第一個電話就是顧澤南的,我毫不猶豫的按下,數秒後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喂。”
不帶任何情緒,我在這頭沉默著。
“寧西?怎麼了?”顧澤南頓了頓,像是有了預感,接著問,“出什麼事了?”
我從來不會在這樣的時間給他大電話,六年了,以前不屑於給他打電話,後來不願意過多打擾他的休息,可現在,我想徹底的任性矯情一次。
“我想你了。”
“……”
我顫抖的聲音換來的是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
“你在家嗎?”顧澤南終於開口,依舊平靜到聽不出悲喜。
在家嗎?我還有家嗎?現在住的這棟房子,不過也是顧澤南好心的施舍,我哪裏有屬於自己的家。
沒有回答。
“寧西?”顧澤南終於稍有些緊張,“你在哪?”
“我想你了。”我又重複一次,帶著哭腔。
“你等我。”顧澤南幹脆說完這三個字,沒有立即掛斷電話,接著囑咐了一句,“乖乖在原地等我,哪也別去。”
我還能去哪,老天爺已經堵死了我全部的路,我還能去哪?
閨蜜和最愛的男人上床這種事,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落到我的頭上,可現實竟然如此殘酷。
方憶微不肯接受韋淩的理由,除了那個不速而來的孩子外,還有顧澤南吧。
他們倆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我該去找誰要一個答案?
顧澤南很快到了,我聽到鑰匙的響動後很想朝他衝過去,但是腳下如同定住一般,半步也跨不出去。
直到顧澤南進來,按下大燈開關後卻不見燈亮起,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屋內的狼藉一片。
“寧西?”他在黑暗中叫我,語氣帶著焦急。
我終於忍不住,衝過來幾乎是砸進他懷裏,摸索著仰頭吻他。
眼前早已經是模糊一片,我看不清顧澤南的表情,幾個生硬的吻隻能落在他的下巴上,感受著他的胡渣硬的戳人。
“怎麼了?”顧澤南攬住我的腰,卻又把我推到離開他身體的位置,“家裏進賊了?”
我依舊沒有回答,猛地扯開他的襯衫,剛剛那個吻的餘溫沿著他的脖頸往下,拚命的想要為自己汲取一絲溫度。
顧澤南身子僵了僵,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你幹嘛?說話!”
他終於憤怒,手掌非常用力,我吃痛,一行淚落了下來。
“我想要你。”
我用盡所有力氣說出這四個字,腦海中出現的全是剛剛光盤裏的內容,是顧澤南和方憶微在一起的畫麵。
顧澤南的手突然覆上我的臉頰,滑向下捏住我的下巴,我的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仰頭看他,隻遇上一雙漆黑的眸子,比這夜色還要濃稠的黑暗。
我沒有退縮。
下一秒,顧澤南將我攔腰抱起,扔向前方的沙發內,當我的後背觸到沙發時,我本能的纏住顧澤南的腰。
我將喉嚨口所有的喊叫聲咽了回去,拚命配合他。
整個人,整顆心,都因為顧澤南而滾燙。
他久久不結束,我也不肯放開他,等他終於撞進,我也暈了過去。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二樓的臥室裏。
腦袋還不清醒,我記不起昨晚上那些可怕的事是真實還是一場幻覺。
可身體的酸痛告訴我,那不是夢。
我和顧澤南早已經把話說清,如今的我們各不相幹,他幫我報仇的承諾已經做到,我無需再迎合討好他。
可是如今換做是我戀戀不舍。
已經愛的那麼卑微,早就失去了自我,接下來還要怎麼樣?
樓下很吵,我胡亂抓起一件外套穿上,下了樓發現顧澤南和張嫂都在,還有一群正在維修電路的工人正忙碌著。
張嫂一見我立馬走了過來,伸手從我的肩頭到手臂摸了一圈,著急地說,“澤少說昨天家裏進賊了,可把我擔心壞了,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