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隻是想問你,你前日跟太子出去,都發生了什麼?為何太子的胸口上會有傷?”
蕭嬋一怔,想到了慕容琛的傷可能很難掩蓋得過去,畢竟他是太子,一言一行都是在眾人的眼裏的,他傷口上有傷,肯定要上藥,縱然李太醫忠於慕容琛,可是紙包不住火,仍然有可能會被傳出去。
蕭嬋驚訝了一下,便很鎮定地說道:“太後如果想知道,為什麼不去找太子詢問情況?”
太後不悅,有些生氣,道:“如果哀家非要問你呢?”
蕭嬋抿唇,腦中飛速旋轉著,說道:“我前日雖然跟太子出去了,可是卻不知道太子是如何受傷,何時受傷的,太後就算問了我,我也回答不出什麼。”
太後聞言,怒極反笑,她讓蘇姑攙著她下了塌,在房中慢慢踱步,走到蕭嬋身邊,說道:“你和以前不一樣,自從找回了自己的身份以後,連說話的語氣,也硬了起來。”
蕭嬋道:“看破了這個天底下的真理,自然明白人貴自重根本就是浮雲,沒什麼比出身來的更重要。”
她一直以來都很優秀,可是再優秀,別人也隻能感歎一句,此女出身不好,就算慕容琛再喜歡她,注定也隻能做一個妾。
太後說道:“那你也該知道,如今你沒有太子妃的綬帶,皇上也沒有承認你是太子妃,光是太子一個人的決定,是左右不了什麼的,你如今,還不是太子妃。”
蕭嬋了然,“是,臣女知道,因為出身好與不好,都抵不過皇上太後的一句話。”
這個世界很殘酷,在她以為一切終於圓滿了的時候,卻又鬧出了這樣多的笑話。
如今她作為沈家嫡女,卻終於憂心忡忡,也許她的回歸是一個錯誤,也許這輩子她注定隻能做一個平民之女。
太後走到蕭嬋身邊,蕭嬋隻得站起,麵對太後淩厲的眼神,蕭嬋隻得低著頭,不去看太後的眼睛。
太後說道:“你是個聰明人,自然是知道哀家的意思的,不管沈追是不是被冤枉的,你的太子妃之位,都是保不住的,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蕭嬋吃驚,如果說之前她不是沈家嫡女的時候,她做不了太子妃,還能夠理解,可是現在,為什麼她成了沈家嫡女,仍然不能做太子妃?
她驚訝地看著太後,太後卻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不曾說什麼話。
那笑容裏,仿佛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又仿佛是在暗示蕭嬋什麼。
出了壽康宮,蕭嬋仍然在思索,太後眼裏的那一抹奇怪的情緒,到底是在暗示她什麼?
她朝著宮門口的方向走去,正巧碰見慕容言也要出宮,倆人撞見,慕容言滿臉是笑,朝著蕭嬋走近。
“聽說皇祖母叫你進宮了,怎麼樣,她沒有為難你吧!”
蕭嬋麵無表情,慕容言離她很近,她隻有往後退了兩步,盡量離他遠一些,說道:“看來二殿下的消息很靈通,這麼快就知道我被太後叫進宮的事情了。”
慕容言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笑著說道:“我關心你啊!我想時時刻刻都了解你的事情。”
蕭嬋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有氣,轉身便朝著宮門口走去。
慕容言連忙跟上來,說道:“你這幾天怎麼不來找我?之前問你的事情,你都想好了嗎?到底要不要答應我?”
蕭嬋沒有看他,心中的厭惡和煩躁感湧上來,語氣不善,“別跟著我了,這種事情我根本就不會去想,就更不可能有結論了。”
慕容言一怔,忽然停下腳步。
蕭嬋知道他停了下來,她沒有回頭,不想了解他此刻是什麼模樣,什麼表情,隻想快點離開皇宮,回到沈府,回到沈家人的身邊。
太後說的那一番話,蕭嬋琢磨了一下午也沒能想出來,而慕容琛知道蕭嬋被太後叫進了宮,開始擔心她,也找上了門詢問情況。
麵對慕容琛的關心,蕭嬋誠實地說道:“太後是關心你的傷,問我你到底是怎麼了。”
慕容琛無語,煩惱地說道:“到底是誰把這事兒說了出去,你放心,等回府後,我會把近身伺候的人全都拷問一遍的。”
蕭嬋拉了拉慕容琛的衣袖,道:“太後也是關心你,我理解,很正常。”
慕容琛聞言,立刻回握住她的手,“可是我也關心你,我不想讓太後找你的麻煩。”
蕭嬋沒說話,慕容琛又說道:“跟我回太子府吧!”
又是這樣一句話,他已經重複了很多遍的一句話。
說了太多次,蕭嬋已經有了免疫力,甚至已經找到該怎麼委婉拒絕他的方法。
可是今日太後的話,讓蕭嬋開始有了些疑惑,太後到底是討厭她,還是希望她做點什麼,來幫助慕容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