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來的那一瞬間,從胸口溢出來了不少血,倆人貼得很近,有的甚至噴到了蕭嬋的胸口上。
蕭嬋還來不及悲傷,就聽見慕容琛說道:“是你自己不肯殺我的,怪不得我!”
他說完,把蕭嬋打橫抱了起來,往床邊走去。
深夜的時候,她聽見外麵有蟬鳴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蕭嬋睡著睡著便睡不著了,睜開眼睛望著床頂,心中一片空白,什麼也不想去想。
她扭頭看著慕容琛的胸口,方才已經上了藥了,可是包紮得很隨意,藥也不算太好,蕭嬋因為生氣,也不去關心慕容琛,自己躺在床上便睡著了。
趁著月色,她見慕容琛似乎也睡得不好,總是皺著眉,有的時候睡不好也會翻來覆去的,可是他本來就受了傷,這樣動來動去的並不好,反而會拉扯傷口。
於是蕭嬋便看見慕容琛的傷口又溢出了紅色的血,明明是剛剛才換好的衣服,現在又出血了。
蕭嬋有些心疼,可是她強忍著沒有去關心慕容琛,她不能心軟。
她已經想好了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了,如果慕容琛非要她,那她就盡量態度冷漠,保證自己能夠在宮中安安穩穩渡過餘生就好了。
於是她閉上眼,強迫自己趕快睡著。
也是因為有了這一次的開始,慕容琛對蕭嬋越來越大膽,甚至白天就把她帶到太子府裏,也不怕別人的看法,根本顧及蕭嬋的想法。
其實他還是知道蕭嬋心中的想法的,隻是自己故意忽視了而已。
蕭嬋固然傷心,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慕容琛會這樣對她,這樣強迫她。
而沈追的事情,慕容琛也派人去調查了,甚至開始慢慢向皇上求情,皇上卻不是很喜歡聽這些話,敷衍了兩句話以後便不準慕容琛再提。
如此一來,慕容琛也隻好另外再想辦法,希望能夠平息皇上的怒氣。
慕容琛想把蕭嬋接回太子府,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刻,就更加需要皇上,太後和錦樂妃的同意了。
隻是慕容琛卻不敢太過著急,以免惹怒了皇上,讓沈家的下場更慘。
而慕容琛受傷的事情最終還是沒能瞞過太後,太後知道這幾日蕭嬋和慕容琛總是在一起,便派人把蕭嬋叫進了宮。
蕭嬋見到太後,倒是沒有太多忐忑,反正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況且太後是慕容琛的祖母,關心孫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蕭嬋給太後請了安,發現太後的宮裏一如既往地點著檀香。
太後坐在塌邊,正閉目養神,手裏拿著佛珠不停地轉動著,蕭嬋不敢打擾,隻能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的背脊有些發癢,渾身都顫抖起來,如同之前那一次進宮是一樣的,太後隻會用這樣的方式來給她下馬威。
可是這樣的事情次數多了,也就沒什麼用了,蕭嬋已經不在乎多跪這一會兒了。
這一次沒有上一次跪的時間那麼久,隻有一刻鍾而已,太後便說道:“沈小姐,別跪著了,起來吧,讓人搬張凳子來給沈小姐坐。”
蘇姑姑聽了,便讓人攙著蕭嬋站起來,旁人搬了凳子過來,讓蕭嬋坐下。
太後這才正視蕭嬋,語氣有些滄桑,“這還是哀家第一次見真正的沈大小姐。”
之前在中秋宴會上,太後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但是臉上的妝容顯得有些濃,眼神也沒什麼精神,當時蕭嬋還以為她是生病了。
可是宮裏的禦醫一向都是厲害的,加上太後還有鍾離衍這麼一位大師,蕭嬋想不管怎麼樣,太後的身體應該也不會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裏就下滑成這樣。
她說道:“都是臣女的錯,應該早些來向太後請安的,就是怕擾了太後的清閑。”
太後笑了笑,說道:“隻要有心,又說得上是什麼擾了哀家的清閑呢,況且你派人先進來問一句,哀家如果真的不方便,自然會告訴你的。”
太後這明顯是對蕭嬋不滿意,故意在雞蛋裏挑石頭。
蕭嬋早就知道了,太後一直以來都對蕭嬋不滿意,不管蕭嬋是不是沈家的嫡女,太後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說來真是可笑,從前那樣疼愛她的太後,後來卻因為她的出身而厭棄她。
如今她已經找回了自己的身份,她才是真正的沈家小姐,然而太後依然還是不喜歡她。
興許是因為沈家又出事了的原因吧!不管怎樣,蕭嬋總是得不到太後的歡心的,她也已經無所謂了,說道:“都是臣女的錯,如果太後有不滿意的地方,責罰我便是了。”
太後吸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哀家怎麼敢責罰你呢,你如今可是炙手可熱的沈家嫡女啊!”
炙手可熱?用在蕭嬋的身上,還真是有些可笑。
蕭嬋說道:“不知道太後找臣女前來,有何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