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著那日,姚秋露嫁禍你,說你不安份,偷聽我與周公子說話,你便一直懷恨在心,所以才設此毒計,將破壞龍鳳喜被的事,嫁禍於她?”傅遙問。
“是,我就是想叫她也嚐嚐被人誣陷的滋味。”蘇芩聞言,毫不遲疑的回答說。
“可那日,我明明已經罰了姚秋露為你出氣,你為何還要這麼做?”
“我覺得不夠。”蘇芩答,“姚秋露心腸歹毒,背地裏欺辱我,嘲諷我。姐姐雖然罰了她,但罰的實在太輕了。所以我才會自己想了個法子報複她。”
“我罰她不夠?那你覺得怎樣才夠?”傅遙問,“你是想讓她死嗎?”
蘇芩不言,隻當默認了傅遙的說法。
被人淩辱踐踏,的確是令人極度憤怒和惱火的事。
一股火氣上來,頭腦一熱,是很容易做出衝動的事來。
但人區別於禽獸,是因為人是有人性,有理智的。
倘若一言不合就要殺人,那這世上的人不早就死絕了。
所以蘇芩陷害姚秋露,已經不能算作是衝動無知。
而是真的心狠手辣。
“你隻怪姚秋露心腸歹毒,那你呢?可是個問心無愧的好人?”
“姐姐,我這都是被逼的。若不是姚秋露咄咄逼人,我也不會對她起了殺心。若說錯,這也都是她的錯。”
傅遙不言,靜靜的望著蘇芩。
她原以為蘇芩肯來向她坦白,是因為她知錯了。
卻沒想到,蘇芩用了一招苦肉計來到她跟前,竟是為自己洗白的。
人生在世,難免有做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而蘇芩卻……
此刻,痛心疾首四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傅遙的心情。
見傅遙不言,盯視著她目光也晦暗不明。
蘇芩既驚慌,也覺得委屈,不禁要問傅遙:“姐姐,明明是表姑娘欺辱我在先,我才報複回去的。姐姐為何不去怪表姑娘,反而要來怪我。姐姐口口聲聲說,當我是親妹妹。可在姐姐心裏,我這個所謂的親妹妹,終究沒有表姑娘那個真正的血親要緊。”
聽完這話,傅遙恨不能上前狠狠抽蘇芩一個耳光。
蘇芩竟然埋怨她偏心,重姚秋露而輕她?
真是太沒良心了!
“對你,我問心無愧。你對我呢,可也問心無愧?若你說是,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蘇芩聞言,沉默了良久才開口,“無論我對旁人如何,但我從未想過要害姐姐。”
“不,你此番的莽撞之舉,不但險些害了我,也險些害了整個國公府。你可知,毀壞禦賜之物是死罪,看管禦賜之物不利,也是死罪。若不是有兄長和寧安公主從中周旋,你我眼下,怎麼可能還安然的坐在這裏說話。”傅遙望著蘇芩,口氣不覺間就加重了幾分。
可知她是曆經多少艱難險阻,才從幽州爬回了京都。
又是在多少人冒死的幫助下,經過多少籌謀,才擺脫罪奴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國公府這個家。
而這一切的一切,卻險些在一夕之間,毀在蘇芩手上。
傅遙心裏也是怨蘇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