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寧安公主麵帶笑容,十分和氣的樣子,但身上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被寧安公主目光掃過的人,無一不緊張。
可見寧安公主氣場之強,不必刻意,也能振的住場麵。
在眾人一齊向傅遠和寧安公主行禮問安以後,便該二人訓話了。
傅遠話不多,寥寥幾句,也都是向著寧安公主說的。
而寧安公主雖然話比傅遠多些,卻字字珠璣,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傅遙從旁聽著,也是心服口服。
至於下人們,無論有沒有徹底聽懂寧安公主的話,各自心裏也都明白。
寧安公主這個當家主母,可比之前的傅遙厲害多了。
以後的差事,隻怕難當。
……
成婚後的第三天,照規矩,是新媳婦回門的日子。
都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
嫁人後的女子,能名正言順回娘家的日子不多。
要說回娘家,本該是樁高興的事,但寧安公主卻為此有些悶悶不樂。
到不是她不願回宮拜見皇上,隻是不願見到繼後李氏而已。
前陣子,繼後李氏對外稱病,閉門修養,連六宮事物都交由淑妃高氏打理。
旁人不知內情,隻當李皇後是突患了什麼重病。
但寧安公主卻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
巴不得她父皇將這毒婦關死在鳳儀宮中,死生都不放她出來。
但寧安公主大婚,作為母後,李皇後必須出席。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皇上才不得不解了對李皇後的禁足令。
其實,皇上那邊,並沒原諒李皇後,也想繼續罰她回去禁足。
可寧安公主大婚當日,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李皇後好好的,除了人瘦了些,臉上絲毫不見病態。
若之後,再對外稱病,將李皇後軟禁,隻怕會招人揣測,再引得後宮和前朝動蕩不安,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自寧安公主大婚之日後,皇上就解了對李皇後的禁足,但六宮事物,還是由淑妃打理。
至於皇上這邊,也沒打算去見李皇後,更不許李皇後自作主張跑來求見他。
如此,李皇後無論解沒解這個禁足,處境都沒太大變化。
寧安公主心裏清楚,就像丞相李元徽遲早要重回朝堂一般,繼後李氏的禁足,也遲早會被解開。
她倒不是為這個慪氣。
真正叫寧安公主慪氣的是,竟然是因為她大婚的緣故,給李氏製造了提前解開禁足的機會。
可知大婚當日,當她對繼後行三跪九叩大禮時,心裏有多不甘願。
後來,還是傅遠好生安慰了幾句,她的氣兒才略微順了些。
寧安公主聽傅遠說,這兩日,分封在外的幾位親王和郡王,都先後上表,為李元徽求情。
皇上那邊雖然還沒鬆口,但態度已經有所動搖。
隻怕要不了多久,李元徽就不必再閉門思過了。
這本來並不是個令人愉快的消息。
但寧安公主卻覺得,事情或許未必會如李元徽盤算的那樣順利。
福兮禍之所伏。
李元徽這是在玩火。
盡管這老匹夫向來技藝精湛,但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
身為當朝丞相,竟敢私下與分封在外的諸侯王暗通款曲。
難保李元徽不會一個失手,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