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是,你根本不信對不對?”林嘯問,一副浪蕩不羈的樣子。剛要起身再次開口,手邊的電話突然響起。安夏冷冷的眸光一閃,掃過他的電話。
林嘯伸手拿起電話掃了一眼,是宋中禹。在她的凝視下,林嘯的姿態分明僵了一下,手上的酒瓶險些落在地上,一轉身將酒瓶擱在桌上。微轉了身體,別開目光,接起電話來。
整個通話中,都是些沒有實質含義的語聲詞。嗯,嗯,“好的”,“你看著處理”,“沒辦法了嗎?”“我知道了”,“就這樣”,之類的話。
安夏眸子越來越冷,心底的疑慮漸漸分明,綿綿恨意越來越濃。
林嘯掛上電話回頭。剛才丟二郎當的樣子不見,看住她的目光莫名有些說不出的深邃,柔軟。似一個不小心就要深陷進去。安夏怔怔間,聽他輕似呢喃的叫了一聲“安夏--”那一聲,叫的百轉千回,似心中有千言萬語,一時難以出口的無奈蒼涼。
安夏心猛然抽動,又慌忙別過臉,讓自己沉寂下來。“剛才是不是宋毅的電話?”她冷冷問。
“你恨我嗎?”他不答反問,揚唇笑。目光靜靜又似無限悲哀的樣子看住她。
“現在雖然恨,但是不是依舊對我心懷希望?以後估計會懷著想要殺死的我的心,恨我。”他眼底一霎的波濤駭浪,隻是一瞬間已是風平浪靜,笑的雲淡風輕。
安夏有一刻的動容,腳步向後微微退了一步,停下來。“我隻是漸漸開始害怕你,覺得對你陌生。”安夏說。
他抿著嘴,不說話的凝視她。許久人趔趄著後退一下,慌忙伸手,雙手緊緊抓住沙發一角才勉強站穩。臉色漸漸發白,額角細汗一時密密冒出。
“林嘯……”安夏看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和猛然皺起的臉。覺得不對,輕聲叫著他,向他快步走過去。
“林嘯。”她上前,慌忙伸手架住他的胳膊,讓他整個身體靠住自己。一臉焦急,問“是不是頭疼病發?是不是?藥呢,藥在哪裏?”
他長大的身體,因為痛疼整個人縮做一團,失去力量,體重全部擱在安夏身上。安夏一個趔趄,又勉強立住,奮力將他拖扶起來,拽到沙發上放下。
“藥呢,藥在哪裏?”她大叫著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在屋子裏慌忙翻找。
林嘯眉頭緊鎖,伸手,想要拿起擱在桌上的半瓶威士忌,可是手伸出去,一個哆嗦,酒瓶“當啷。”一聲跌在地上,金黃色的酒液緩緩流出,濃烈的酒氣飄散彌漫開來。
他眉頭緊鎖,麵部皺成一團,雙手用力摁住太陽穴。麵白似紙,抬目遙遙指了一下旁邊的茶幾。安夏跑過去,自茶幾下拿出幾瓶藥來,“那個呀,要吃那個?”
急的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目光匆匆掃過瓶子上的說明,鎮痛、鎮痛、全是鎮痛藥片。
將紅紅白白的藥片倒出來,手抖著送到林嘯的麵前。林嘯微微閉下眼,伸手一把握住了安夏的手,藥片蹦愣愣全跌在了地上,蹦跳著滾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