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聞言一驚,蒙住了。“可是,司晨……”

“我現在身在要職,又臨近換屆。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被外界知道,一旦被媒體抓到蛛絲馬跡,曝露出去。不炒個天翻地覆,不炒出點新鮮興味來,他們不會罷休。到那時候,不光你和小晨要受到外界各種猜疑,連我和你阿姨大概也會受到牽連,被各種懷疑,接受秘密審查。”他歎息一聲,目光緊緊看住安夏的臉。

“身在要位,看似不可侵犯,無比威嚴。其實……”他重重歎息一聲,結束了這沉重的話題。看安夏的表情,自驚異變作無奈、憤恨。

眼底的擔憂淡了一絲。目光更為堅定,沉聲說“我會讓人私下處理這事,也會讓人專門保護你兩。不會再讓你們任何一個受到一點傷害。”他說著,目光凝重深沉,讓人覺得安心。

安夏點頭,他才露出笑臉,拍拍安夏的手站起身來。“來,叔叔扶你去看看小晨。”

司晨醒著,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忽的偏過頭來。看到安夏,唇紅齒白,咧嘴一笑說“你終於睡醒了。”雖然你虛弱,神態到是比他之前放鬆、活潑許多。

目光落在司立興的身上,突的冷了下去。別開臉。

“你們聊,我出去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免得她在家裏瞎著急。”司立興臉色變一變,不動聲色,走出門去。

安夏抬眼,突覺得司晨落在父親身上的目光尖銳、不屑。心底不能理解,又覺得十分怪異。

等司立興出去,安夏坐到司晨的床邊,看住他的臉,糾結許久說“司晨,那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你看到了對方沒有,那個人是不是--是不是……”

“沒怎麼回事,”司晨打斷她的話,很認真的眼神兒看住安夏的臉“是我自己。”他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了自己。”

安夏蹙眉,驚訝於他此刻的刻意隱瞞。“是我自己不小心傷到了自己。”他又重複了一句,說著伸出手來拉著安夏的手,很嚴肅的看住她的臉。“沒有誰要傷害我,是我自己。”

如果說,之前司立興的話,怕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煩,還勉強可以說通。

那麼司晨此刻的態度就讓人十分不解,別人明明傷害了他,他又何必替人隱瞞?!安夏心底的猜疑越來越重,關於那個事件的前後因果越來越清晰分明。

司晨是,是想要要……要保護我?安夏突然意識到,心猛然的縮一下。

守在司晨的身邊坐著,思緒開始神遊。

而司晨樣子雖然虛弱,人卻似輕快舒暢。隻聽見他低低虛弱的聲音裏含著笑,不斷講起幼時的事情。安夏目光柔軟,抿唇靜默著看他。覺得奇妙,他們兩人性格到像是轉換了一樣,現在是他嘚嘚說個不停。而她卻是靜靜守在一側……

或者不是性格,而是--她心底有事,無法像司晨一樣,一無所知,不懼不怕。

看司晨睡去,安夏在病房外給江子博打了個電話。聲音端的輕快,說這兩天都在一個叔叔家裏玩,沒有回去。怕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