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中禹沉著聲兒應了一聲,抬眼見趙鳳儀已甩開阻攔她的傭人衝上樓來。目光陰沉下來,伸手幫林嘯掩上屋門迎了過去。
“叫她不要以為真的握有我什麼把柄,潑婦罵街,三天兩頭鬧上門來。”
噔噔噔趙鳳儀甩著一身的贅肉憤憤奔上樓,聽到林嘯的最後一句話,她腳步突的一頓,臉上的憤怒變作猙獰的狠笑“咦當年的通力協作怎會變成如今的把柄?潑婦罵街?”她仰麵冷哼一聲。
舉步走,被迎下樓來的宋中禹冷麵伸手一擋。聲音低低透著寒氣的冰冷無情“要麼下樓談,要麼我現在就叫人將你丟出上海,永遠無法回來。”
宋中禹盯住眼前這個肥碩的毫無當年清豔風姿的女人,看她一雙血紅貪婪的雙眼,蹙眉。這位毫無生存能力的人卻有揮金如土的能力。
看她這個狀態,大約又是在哪裏和別人玩了一夜的賭博,輸了錢,衝到這裏來。如同水蛭見血不放,當林嘯是她的個人銀行隨便取用。
“林總待你一向太過大方仁慈了,不然怎會養出這麼肥大的一隻吸血水蛭來!!”他狠狠說著,腳步迎著他將她一步一步逼退著下了樓去。
剛一下樓,趙鳳儀就被一群傭人,怒氣衝衝嚴嚴圍在其中。
而姓宋的男子,則像驅趕瘟神一樣的站在圈外,皺眉自錢夾中拿出一張銀行卡來,迎麵丟給她。說“這裏有五萬元,最後一次。以後膽敢再次擾上門來,那可不隻將你丟出上海那麼簡單。”他鼻子裏冷哼一聲,揮手讓司機將她‘送’出門去。
邁出門時,趙鳳儀手指黏住那張薄薄冰涼的銀行卡片,回頭望了一眼始終門扉緊閉的林嘯的臥室,嘩然想要笑。
林嘯!!他現在多像個深宮皇帝?!而自己就是那個大膽闖入皇室的乞丐,被大恩赦免,恐嚇之後,依舊得到些許嗟舍。然後當做垃圾一樣丟出來。
眼中的恨意更勝一些,哢吧一聲,銀行卡在她的手心裏折斷。“哈哈哈哈”一串詭異仇恨的笑,自她的喉嚨溢出。
等有一天,他要將一切歸還給安夏無力顧及他們母子的時候,至少趙鳳儀還有一份能夠養活她和冬冬的家業可守。林嘯閉目想著,腦海裏又映出安夏那張失血的小臉,抖抖索索一臉驚訝恐懼的笑……
頭又疼,似千根針突然刺入腦內。疼的他皺眉俯身雙手抱住腦袋。
“我隻是要你笑著生活,不想看到你藏在眼底那麼深那麼深的悲傷。”江子博靜靜看住沉睡中的安夏,手指輕輕拂過她緊閉的雙眼。
她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掌心,如同振翼欲飛的蝴蝶輕輕的顫。
是,若是在她身邊的人是林嘯,她便可以找回那樣無慮明媚的笑顏,他寧願做那個替她先行,撬開林嘯心門的人。
不論自己心底藏著什麼樣的期望,他都會細細整理隱藏。而內心最大的期望,就是她的生活裏充滿愛和陽光。無論那些情感歡笑和自己是否有關,隻要她笑,她幸福,要他做她生命裏的路人甲路人乙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