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愛上不該愛的女人!(2 / 3)

“放肆!李貴人,你犯了錯就該罰,居然還敢大吵大鬧,掌嘴三十!”王皇後氣得站了起來,高聲喝道。

李沫兒卻根本不吃這一套,理直氣壯道:“皇後娘娘,我犯了宮規該罰是沒錯,可是既然是我犯的事,為什麼要打暖兒?暖兒跟了我這麼久,我平時硬是連根頭發都沒舍得碰她一下,又怎麼忍心讓她替我挨打?”

“宮規就是主子犯錯,奴婢受罰,你居然連這點都不懂,當初進宮之前是怎麼學的??”王皇後其實也被李沫兒這一番話有所打動,但是皇上和秦慧貞都在看著,她自然是一步都不能讓。

卻不知被打動的不止她一人,連盛應天都微微地點了點頭,在這一點上,李沫兒卻很難得地合了他的心意。

就拿安公公來說,他可以打可以罵,但要是其他人讓安公公受了一點委屈,他可是絕不會容忍的。

這就是所謂的護短,隻要自己的人能占那麼一點點理,他都能理直氣壯。

李沫兒的確不知道主子犯錯,奴婢受罰這個規矩,她隻知道是自己犯的事就不能讓暖兒受罪,這下也豁了出去,麵朝著王皇後跪下,勇敢地說:“要打就打我吧。”

“主子,不要打主子,皇後娘娘,暖兒甘願受罰。”暖兒一聽這話還得了,馬上哭了起來,抓著李沫兒的手臂不放。

“住嘴!”李沫兒很難得地凶了暖兒一聲。

“主子,不要啊……”

“將李貴人移過一旁,動手!”

接著,李貴人被人硬生生地拖走,然後就看著暖兒被人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打。

這哪是打到了暖兒臉上,分明是打進了李沫兒心底,痛得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眨眼間暖兒的臉便腫了起來,李沫兒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大聲地哭喊著:“暖兒……暖兒……不要啊,不要打了,皇後,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出潛心宮了,我就在裏麵待一輩子,哪兒也不去,皇後娘娘,饒了暖兒吧。”

盛應天輕輕地咳了一聲,王晴鈴馬上會意道:“停手。”

也就掌了不到十下的嘴,可硬是打得暖兒連嘴角都滲出了血絲,完好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李沫兒甩開拉她的人,就將暖兒抱住,用顫抖的手撫摸著暖兒臉上的傷,流著淚道:“暖兒,對不起,對不起……”

“主子,你,你別這樣……”暖兒也跟著哭。

“我真的再也不出去了,再也不會讓你挨打了,我以為他不會說的,對不起……”李沫兒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這時真是腸子都悔青了,心裏也漸漸恨上了那個出賣她的人。

李沫兒的話並沒有引起王晴鈴的關注,見罰也罰過了,皇上也滿意了,也就打算早早結束算罷,嚴厲地開口道:“李貴人,本宮念你是初犯,此刻已是悔不當初,便扣除半年的月錢即可。回去之後需好好思過,”

“臣妾一定好好思過,好好思……”李沫兒此刻除了恨就是心疼,隻想早點結束這場噩夢,帶著暖兒回去替她擦藥。

“那……”

王皇後正要叫人帶李沫兒回去,又聽到盛應天的咳嗽聲。

她當下就白了臉,以為皇上肯定是覺得她審問得不好,罰得不到位,匆忙起身走向屏風後。

“皇上……”王晴鈴小聲地問道。

“朕聽她說什麼‘我以為他不會說的’,皇後再去問問,李貴人口中的‘他’到底是誰。”

“臣妾這就去。”

盛應天陰沉著臉,難道這李貴人私自出冷宮,還有人刻意隱瞞不成?

這還得了,個個都不把宮規放在眼裏,都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裏了?

憋著一肚子氣,靜靜地李沫兒應答。

“李貴人,本宮來問你,你私出冷宮,可有誰知道?”王晴鈴重新坐回鳳椅,高聲問道。

“暖兒不知的,是我趁暖兒出去幹活跑出去的,如果暖兒知道,她一定不會讓我出去的。”李沫兒卻以為自己沒事了,又開始審暖兒了,嚇得連忙申辯。

“除了暖兒,還有誰人知道?”王晴鈴又問。

李沫兒也不傻,皇後再開口她就聽明白了,她這一私自出宮,所有知道的人都得負有連帶責任,可是她想來想去除了一個展孟飛知道也就沒有其他人曉得了啊。

可恨那展孟飛先前一副貌似關心自己的樣子,轉過背就去告了密,這會皇後又來問她可有旁人知道,分明是某人想掩飾展孟飛告密的事實。別以為她不知道皇後屏風後還有人在操縱著這個局麵,這個除了皇上還會有誰?一群無賴,亂七八糟的皇宮,她恨透了這個地方,恨透了那個人。

當下便大聲回答道:“回皇後娘娘,臣妾回潛心宮之時隻碰到了禦前侍衛展孟飛。”

“然後呢?”

然後什麼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李沫兒忍下那口怨氣,有些報複地回道:“然後展侍衛提醒臣妾私自出宮不要被人發現了。”

王皇後當下便有些鄙視李沫兒了,人家都願意替你保密了,你這會居然還不懂得知恩圖報,一骨腦的將什麼都招了。不過又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像從前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骨子裏透出的反倒是過份的堅強還有怨恨,難怪皇上會如此重視此事,居然親自來聽審。

看來李沫兒似乎是脫了胎換了骨,從皇上的行事看來,似乎對這個李沫兒也上了心,或許自己當初並沒有押錯寶。

又等待了半會,沒見盛應天再咳嗽便吩咐月紅將人帶回去,然後偷偷向月紅使了一個眼色。

月紅將人帶回了潛心宮,又悄悄塞了一個藥瓶給李沫兒,小聲道:“李貴人,這是皇後賜的創傷藥。”

李沫兒感激地收好,並低聲地說了句:“謝謝。”

等來人離開後,李沫兒才又是難過,又是自責地替暖兒上藥。

“主子,奴婢自己來就行了。”暖兒眼淚汪汪地要去拿藥瓶。

李沫兒瞪了她一眼,罵道:“叫你逞能,我都說打我了,你開什麼口?”

暖兒委屈道:“主子犯了錯,受罰的都是奴婢,哪有打主子的道理,就算暖兒不開口,打的還是奴婢啊。”

李沫兒手上一抖,抬了抬頭,硬是把眼淚逼了回去,抱了抱暖兒,痛心道:“是我害了你,以後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主子你不要難過,暖兒不痛的。”

李沫兒的手停了停,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最後低歎了一口氣,繼續給暖兒上藥。

盛應天在議事殿聽完審後,什麼話也沒有說,便獨自回了禦書房。

展孟飛,他對這個人是有印象的。

父親展元和當朝刑部尚書,一向清正廉明,是難得的好官,深得盛應天信賴。

展孟飛自幼習武,不到十五歲便已名聲在外,十八歲進官做了禦前侍衛,為人低調,做事一絲不苟,話不多,勤懇敬業,人緣極好,就連太後都對他極為欣賞,時不時地會請他到聖賢宮坐客,陪同太後下棋。

淡泊名利,安於禦前侍衛一職,似乎隻求做好份內事,並不求往上爬。

印象中,展孟飛臉上有一條細長的刀疤,是幾年前為救父被來人所傷,所幸傷口不深,倒也不影響容貌。

這麼一個家世背景,身材容貌都均屬上乘的年近二十五的男人,唯一讓人疑惑的地方就是至今尚未娶妻納妾,盛應天每每和展元和聊起的時候,後者都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怒罵這個不孝子,上有兄下有弟都妻兒成群,他倒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偏還說這樣也不錯。

這麼一個人,居然也會替李沫兒隱瞞私自出冷宮的事,卻也有趣得緊,盛應天不由得冷笑起來。

“安公公,替朕走一趟,宣莫允才和展孟飛覲見。”

“奴才遵旨。”

此時展孟飛正在家中午休。

聽到下人來報宮中來人說是皇上召見便預感到要出事,腦子裏第一個冒出來的人影便是李沫兒。

難道貴人私自出宮之事真被人發現了?

展孟飛連忙起身穿衣,去到前廳,發現來人竟是安勤年,暗中皺了一下眉頭。

凡事隻要出動到安公公,是個人都知道絕對不是小事。

“奴才見過展大人。”安公公對展孟飛的印象也是極好,見了他出來,連忙恭敬地行禮之後,便笑嘻嘻地靠近,小聲地問:“展哥哥,可是你又立了什麼功,皇上有賞了?”

展孟飛哭笑不得,這個小安子素來與他親近,私下總是叫他哥哥,叫得他頭皮發麻。

他倒不是討厭安勤年,隻不過安勤年因為淨身之後聲線變得極為陰細,所以那聲哥哥一叫出來,直接就能讓展孟飛起一身的雞皮。

“安公公說笑了,有勞安公公前方帶路。”展孟飛客氣地回答。

安勤年就知道從展孟飛身上套不到什麼消息,這個人總是這樣,對誰都客氣,卻又對誰都冷淡,比自家那主人更勝一籌。

“皇上還召見了莫統領呢,不過莫統領那邊我叫了別人去,自己來請展哥哥。”安勤年得意地說。

小孩子脾性,展孟飛淡淡地一笑。

安勤年見展孟飛不說話,又問道:“展哥哥真不知皇上召你覲見是為何事?”

“安公公,聖意莫猜。”展孟飛鄭重地提醒道。

安勤年撇了撇嘴,也不再說話了。

在禦書房門外與一頭霧水的莫允才碰了麵,展孟飛抱拳行禮:“屬下參見莫統領。”

“嗯。”莫允才點了點頭。

安勤年回了禦書房,告知盛應天人已請來。

“宣。”

“宣莫統領和展侍衛覲見。”

展孟飛和莫允才對視一眼,一前一後進禦書房。

“屬下參見皇上。”

“平身吧。”

“謝皇上。”

禮畢,盛應天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展孟飛臉上,那場麵說不出的詭異。

展孟飛被看得受不了了,便主動開口問道:“不知皇下召屬下覲見所為何事?”

“大事倒沒有,小事倒有一樁,展侍衛莫不是有要事在身?”盛應天淡淡地問道。

“回皇上,屬下無事。”

“無事便好。昨日朕去禦花園賞花,突然就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那裏的人,不知展侍衛可有見到?”盛應天不緊不慢地問道。

“昨天屬下不曾到過禦花園。”展孟飛暗皺了一下眉頭,他什麼時候去過禦花園了?

“這倒是奇了,李貴人可是說見過展侍衛啊。”盛應天輕輕地笑了。這個展孟飛,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瞞著。

展孟飛心裏一驚,怎麼也想不到這事竟然是李貴人自己說出去的,但又防著盛應天使詐,硬是把盛應天的話曲解了,鎮定地回道:“屬下隻是昨日巡邏至潛心宮附近,的確是在潛心宮門口見過李貴人。”

莫允才吃驚地看了展孟飛一眼,眼底帶著濃濃地疑問。

安勤年卻是暗地裏替展孟飛捏了把汗,這個展哥哥是怎麼搞的,見了不該見到的人也不上報,這可是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啊。現在皇上擺明了已經知道了一切,還不實話實說,什麼叫在門口見過,昨天在禦花園裏,就連他都見到了李貴人。

“莫統領,朕有一事不明,可否請莫統領告之?”盛應天又將目光移到了莫允才身上。

“屬下當知無不言。”莫允才顫聲道。

“很好。”盛應天點了點頭,又道,“展侍衛仍禦前一等侍衛,怎麼會巡邏至潛心宮附近呢?可是莫統領有意安排的?”

莫允才急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禁暗自責怪展孟飛莫名其妙,好好地跑那去幹嘛,卻不知如何做答。

“回皇上。”展孟飛馬上接口道,“莫統領並無作此安排,是屬下私自行事,請皇上降罪。”

“展侍衛……”盛應天突然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冷冷道,“因何故要巡邏至潛心宮?”

“回皇上,屬下隻是覺得潛心宮附近人手不多,所以會時不時去看看。”

“是去看宮裏的人,還是宮外的人呢?”

這話一出,不僅是展孟飛,連安勤年與莫允才都臉色大變,潛心宮裏住的是皇上的女人,展孟飛怎麼敢去看?皇上這話分明帶著火藥味,兩人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展孟飛。

“回皇上,自然是看宮外的人。”展孟飛平靜地答道,“因那處人手不多,屬下擔心會有人偷懶,所以就盯得緊一點。”

“展孟飛真是朕的好侍衛啊。”盛應天感歎道,“隻不過這事好像應該由莫統領操心的吧,難道是莫統領管教不當,展侍衛又礙著麵子不願提示,所以才會私自替莫統領做事?”

即使展孟飛再冷靜此刻也已是淡定不了了,後背冒出來的冷汗濕了衣襟一片,仍咬牙回道:“屬下不曾有此意。隻是屬下與莫統領都是為皇上辦事的,想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為皇上和莫統領分憂,屬下自知此舉欠妥,還請皇上降罪。”

“朕又怎麼會降罪於展侍衛你呢?你都說了是替朕分憂了,朕難道還會怪罪於替朕分憂的人麼?”盛應天冷嘲熱諷道,“不過既然展侍衛是替朕分憂,卻不知隱瞞李貴人私自出宮的事是替朕分的哪門子憂呢?”

“屬下該死!”嘴皮子功夫上,展孟飛哪裏是盛應天的對手,幾招就敗下陣下,再加上自己心虛,此刻除了認罪也說不出其他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