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賊子尚且大言不慚(1 / 2)

[\"“你殘暴不仁,為獨撐財政二權,坑害忠良,你蠱惑戶部尚書邢輝雲毒殺柳州知府邢輝天,後又借機將其拘於刑部大牢;你毒死靖王,就連靖王世子也難逃你的毒手,你借江州暴民之手毒害世子,如此種種,你不是更叫前線欲血奮戰的將士寒心?”

聽到“寒心”二字,原先垂臉羞愧的眾將士似觸了電一般重新抬起頭,同仇敵愾的望著博仁康,大有要將在亂戰中死去的同胞全都推卸到博仁康上。如此這番已然明了,想那臨南王與單左喜等平日裏向眾將士灌輸了不少仇恨的思想,是以,才這有這番同仇敵愾。

似達到了某種目的,單左喜彎起了嘴角露了一絲奸笑,在不為人察覺之前斂色正腔道:“靖王撐管財政,被你殺害後這一重擔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世子博安手中,而你為獨撐大權,身為大坤的皇帝,先後戕害靖王父子,居心已然昭昭。大坤皇朝祖製有雲:後代帝王若擅自篡改祖製,朝廷任何官員有權令退位讓賢。臨南王雖遠在北疆,卻也不願見大坤的百姓陷入暴政之中。故借此次奉召,班師回朝,雖有犯上作亂之嫌,卻也是以‘清君側,明君製’為號,並非師出無名。”

單左喜琅琅的一席話說完,那圈圍著禦花園的假禦林軍便取著手中的刀槍,齊口高喊:“清君側,明君製……清君側,明君製……”

臨南王重傷,生死未知,他單左喜又被擒,自知必死無疑。唯今之計隻有魚死網破,便是死了也要說服將士們為臨南王報仇。他這計劃固然不錯,隻是,他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都住口!”南宮太傅身上捆著的繩索已被萬慶著人解開了,其麵色嚴謹,身上的官服因繩索的紮捆變得十分的褶皺,正如他臉上的皺紋,蒼老卻又顯得曆練。

麵對這樣一個老臣,許是那威望早已豎立在大坤子民心中,聽得他發話,那些將士愕然頓住。然心有不甘,瞪著眼睛望著南宮太傅,隻聽南宮太傅道:“各位稍安勿燥,且聽老夫一言。太祖皇帝生前確實頒下此召令,但若要老夫們信服,僅憑單副將一言怕還遠遠不夠,還望拿出證據才是。”

“南宮太傅,且不論他是否真有證據,不知是否能聽我一言,相信幾位太傅心中自有定論!”二蛋已將趴在他肩上的臨南王將給出席宴會的禦醫,就身上的血衣擦拭染在手上的汙血,轉身麵向南宮太傅,麵上帶著幾分敬意,出言也甚為誠懇。

南宮太傅是曆朝元老,身份何其特殊,望了望被禦醫就隨身攜帶的金創藥簡單地進行了包紮的臨南王,略為思索,方向偽裝成阿史那噠嗦的二蛋依禮行了拜禮:“大王子旦講無妨!”

“臨南王守衛邊疆長達三年之久,經曆大大小小的戰役,確是功不可沒。然而,前線與後朝差距數萬萬公裏,戶部每隔半年運用一次糧草銀餉,無不是要耗時數月。試想,如此遙遠的距離,若無居心,前朝之事何以如此明白?是否表示臨南王早有窺視帝位之心?太祖皇帝亦有遺命,窺視帝位者,著以車裂。”最後幾句,二蛋無不怒視著單左喜厲言相向,實叫後者曉以顏色,大驚之色顯於形。

然而不管怎樣,這一席話確實不是作為一個東厥王子的外族人該說的,莫說是單左喜,就是南宮太傅等官員,亦是驚詫不矣:“閣下究竟是何人?”

二蛋斂起怒意,展顏笑向南宮太傅,握拳致一致禮,並未作應。隻是伸手取下頭頂的帽沿丟於一邊,伸向頸項處扯出一張人皮麵具,方才露出本來黝黑且剛毅的本色麵孔。轉身行至博仁康跟前跪拜道:“靖王世子博安叩拜皇上救命大恩!”

“安弟快快請起,若非安弟急智,朕今日恐怕難道賊子之手了!”博仁康展一展獨有的溫和之姿,彎身扶起二蛋。

“你,居然是你……你居然沒死?”前刻尚且言之鑿鑿被害的靖王世子此刻如魔法般站在眼前,單左喜已然沒了先前的英烈之態,瞪著二蛋張口結舌,恍若木雞。

二蛋轉而望向單左喜,唇笑齒不笑:“單副將,本世子尚且安然,倒是叫單副將失望了!”

單左喜神情已然呆滯,連連搖頭:“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明明已經……”

“已經中了那‘鉤心’劇毒了?”二蛋接過單左喜的話,比起後者的驚駭,更顯得從容不迫,“哼,何不再看看你身後的人,為何在你眼中隻懂得騎馬射箭吟詩作詞的小王子突然有如此精湛的手法,難道你便不覺得奇怪嗎?”

單左喜僵硬著脖子,隻轉動了眼珠子,卻始終沒能轉動脖子。而那位拿著劍的小王子亦不在乎他單左喜有沒有看他,含笑的麵容看了看皆是滿臉疑惑的眾人,伸了左手一把扯下遮在麵上的人皮麵具,麵具下的左頰,殷紅的十字劍傷赫然醒目的嵌在那裏。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百裏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