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黃郎中像強盜(1 / 2)

["“是,小的遵命!”二蛋見我鬆開他腦袋,哀怨的眼神頓消無蹤,換上一副恭維之色,“那大夫問我之前是不是腦部受過撞擊?老爹說:二蛋小時頑皮,經常摔倒在地,想必是那時受過撞擊,大夫又問,可曾服過導致昏睡的迷藥?老爹又回答說二蛋出身之時,曾不幸遭遇歹人拐走,所幸被官府追回,記得二蛋剛被抱回時,確實曾昏睡了幾天,聽衙差講是被下了什麼蒙的什麼汗的藥。聽完老爹的話大夫這才點頭說道,嗯,這就對了!令公子嬰孩時期被迫服用過量迷藥,加上日後腦部受到強烈撞擊,導致迷藥的餘毒與積於腦中的淤血凝結不散,所幸並未將其賭塞,不然便是半身不遂,癱瘓在床了。但如此一來隻要一經思考便頭痛欲裂,長久下來成了不願思考的憨傻之人。這次鼻子受傷導致的大出血可謂是因禍得福,差不多流盡全身血液,將腦中長年所積的淤血與餘毒也一概排空。如是一般人早因失血過多而不在人世,但令公子生性頑強,有強烈的求生意識,這才保得一命,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二蛋許是因為大夫的話大為興奮,說話間一會扮演大夫神態,一會又模仿牛大的聲色,卻也惟妙惟肖。

“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替二蛋高興。

然此時外屋的爭吵聲愈來愈大,二蛋直皺眉道:“這黃郎中也貪心的很,老爹已是大方的給出一兩的銀子,卻也未能滿足這廝的獅子開口。”要知道,我們都生活在這窮鄉僻壤的地兒,靠出海捕魚為生,一年能讚下一兩白銀已是很不錯了,平常出診的市價才幾吊錢,這會開出了天價,其性質等同於敲詐勒索,如果牛大妥協的話那就是滋養社會蛀蟲。

“走,姑娘我會會這強盜去!”我卷卷袖子,拉著二蛋便往外屋走去。

“黃老頭,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好歹我也是你們家二蛋的救命恩人,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整整翻閱二天一夜的古籍才找得那‘以血補血’的偏方,不然那二蛋就算救回來也是白癡一個,能像人一樣活笨亂跳的嗎?”這話一出,氣得珍娘直哆嗦,黃郎中隻道二蛋失血過多喝了雞血鴨血續了命,說話不但趾高氣揚,更是尖酸刻薄。剛到這屋便聽見這樣的話,連忙轉頭看看二蛋,害怕這小子衝了出去與黃郎中揮拳,卻意外地見其冷靜異常,隻在眉頭擰成了“川”字,當他看到珍娘氣得發抖時,臉上似蒙上了一層陰影,拳頭暗中緊握,如此也不見其他動作。這小子,變化也忒大了吧,都讓人有點不適應了。

感歎歸感歎,事情的後續正在激烈的發展中——“你,你,你……”隻見牛大食指指著黃郎中“你”了半天卻又“你”不出個所以然。

“鄉村們,你們來評評理看,一條性命加一個聰明的腦袋,區區五兩白銀,難道不值嗎?”黃郎中不理會牛大,繼續向圍觀的鄉裏鄉親吹噓著自己的功勞與應得的報酬,嘴角的小胡子一撇一撇的,神氣的很。

回頭瞧見二蛋額上已經冒出了青筋,心想這勢頭可不得了,不在沉默中暴發便在沉默中滅亡,於是我拭著執起二蛋緊握的拳頭,輕拍兩下,眯眼微笑衝他點點頭,暗示這事交由我處理。二蛋領會般點下頭,神色緩和不少。於是我放下二蛋的手,上前兩步,正要說話,卻聽見——“黃朗中,既然你叫咱給評理,那我花媒婆就講幾句。”花婆從人群中走出來,揮著娟子說道,“黃老頭與黃婆子既熱心又仗義,自打在這地兒紮了根,誰家有個什麼事兒隻要招呼一聲準有回應;這二蛋呢,平時雖傻裏傻氣的,可這人啊老實的沒話說了,別看他年輕力壯的但也是隻被人欺的主,完事了還能笑嗬嗬的!就你黃郎中家院子裏曬的藥也是我們二蛋漁閑時背著你上山下山的給采來的,今兒個就在這地兒摸摸自己的良心,這一點人情世故,你黃郎中總不會吃幹抹淨了吧?”哪裏有熱鬧哪裏就有花婆,今兒的事自然也少不了她的摻和,瞧她一張嘴三言兩語的就將眾人說的直點頭,還真不虧是當媒婆的料。隻見花婆說完,掃視眾人的反映,待視線移到我處,衝我眨了眨雙眼以示炫耀,我伸出大拇指在袖下比了比以示褒獎,惹得花婆得意的仰起濃妝豔抹的臉,繼續掃視圍觀的群眾,將眾人的反映盡收眼底!

“是有這麼一回事,但一碼歸一碼!我隻要點本錢,花媒婆,這不算過分吧?”黃郎中自覺有些理虧,強撐的話也略顯得中氣不足。

“那咱們就一碼歸一碼的算清楚這筆賬先,再由鄉親們評評是不是真要給你這五兩白銀。”我走上前去,在黃郎中麵前停下,回頭感激地看了花婆兩眼,繼續道,“黃郎中,二蛋昏倒之初,便請你出診,可還曾記得?”

“我是村裏唯一的大夫,不請我醫治,你還能請誰?”黃郎中一聽我提起這事,暗中算計著似乎對他有利,不覺間底氣又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