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剛才你摸了我,又親了我,我知道!”二蛋傻傻地笑著,無力的說道,被我握著的手無力的反握著我。
“你,你,你!”我被他羞紅了臉,指著二蛋卻“你”不出個所以然,瞧見他得意的眼神,心下大不服氣,擦擦嘴佯裝沒事似的,“有嗎?沒有哇,你做夢吧!”說罷逃似得往房門外衝,卻與聽到我叫喊衝進來的牛大撞個滿懷!忍得二蛋在榻上哈哈大笑。
累了一天,打算用完晚膳後早早入睡的牛大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發愣的珍娘說道:“老伴,別想太多了,早點兒休息吧!鎮上的大夫明天就差不多就能趕來了,說不定我們還要費神應付他的盤問呢?”
“老頭子,你說兒媳她……可靠嗎?”珍娘略有遲疑,但還是說了心中的疑問,“要是她泄漏了什麼,我們,我們就……”
“我看這孩子靠普,不是貪慕虛榮之人。”牛大不假思索道,“這些天,我偷偷地瞧見她每晚都在服侍二蛋,又是捏手又是捏腿的,非常用心,看不出有旁的心思,我想你是多慮了。”
“唉,但願如此。二蛋昏迷至今已過去六天了,就怕他一直這樣下去!”說著說著,珍娘便哽咽起來。
“別瞎想了,我們二蛋福大命大。我今晨去瞧他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氣色了呢,我看這血喂下去有效果,指不定還真給這黃郎中蒙對了。你不睡我睡了,養足精神對付明天的那位!”說罷,牛大扯扯被褥便要躺下,突然像被定格了般一動不動,“老伴,你有沒有聽到兒媳在叫喚咱們?”
“醒了!醒了!公公婆婆,二蛋醒來了!”隔壁廂房裏,傳來一道驚喜過望的聲音。
“是,是,是,二蛋醒了,二蛋醒了,老頭子,是不是我聽錯了?”珍娘這回可真是喜極而泣了,大把的眼淚往下掉,牛大更是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撂開被褥直接跳下榻,朝二蛋房裏奔去,珍娘也固不得眼淚急忙跟上!
不想二人卻因走得太急,與正欲衝出房門的我撞個滿懷,二蛋不似大病初愈般虛弱,如看了猴戲在榻上大笑。
牛大貼近二蛋的臉,看看這裏,摸摸那裏,“好了?”不可置信地問道。
“好了!”二蛋坐在榻上,用力的點點頭。
“真好了?”珍娘也上前捏捏二蛋的臉。
“真好了,爹娘,你們可別不信,我這就走下床給你跳兩圈看看。”邊說著,邊甩開被褥跳下榻來,圍著桌子咚咚跳了兩圈,這兩圈跳得可謂是生龍活虎,看不出是昏迷了幾天剛醒的樣子。
“喲,喲,二蛋,別跳別跳!”珍娘跟在二蛋後麵將二蛋往榻上拉,“快快回到榻上去,怎麼說都是躺了好幾天的人,哪能經得起你這樣折騰!”我與牛大站在一邊看著這對“逐鹿江湖”的母子,放聲大笑,一掃多日來的憂鬱之氣。
忽然二蛋正經地扶著牛大與珍娘坐在榻邊,後退兩步,表情凝重地深看一眼二老,心裏好似藏著千言萬語的話,要講卻沒講出來,緊閉雙目,兩行清淚被擠了出來,“撲通”一聲雙膝下跪:“二蛋感謝爹娘養育之恩!”接著便是“咚咚咚”三個紮實的響頭,響頭磕畢,也不急著起身,保持著磕頭的最後一個動作伏在地上。二蛋這一舉動嚇得二老從榻上直跳起來,珍娘上前扶起二蛋,詫異道:“二蛋,你這是幹啥?”
“嘿嘿!”被珍娘拉起的二蛋恢複如初,剛才的表情與深邃的眼神仿佛不曾出現過,如往常一般憨笑著,不大自然的摸著腦袋說道,“娘,沒其他事,就是覺得為了二蛋,娘跟著爹私奔,到處被人追著趕著,如今二蛋一病這麼多天,害得爹娘擔心,二蛋真是太不孝了,心裏挺過意不去,所以就磕磕頭,多少讓心裏舒服點!”私奔的話,想來是二老瞎編的用來唬二蛋。哎,真是善良的孩子,還真信了!
“就這樣?”牛大看著二蛋佯嗔道。
“爹,你別生氣,我就隻想磕個頭而已!”二蛋紅著臉低下去,又偷偷抬眼瞄瞄牛大。
我在一旁看著,雖已經習慣二蛋如此幼稚的動作,但還是“噗嗤”笑出聲,“公公,你就別嚇唬二蛋了,難得二蛋發一回孝心,你與婆婆應該安心享受著才是。”這一來,氣憤輕鬆不少。
“是啊,我的二蛋取了媳婦後就是不一樣了,懂事多了,我這個當娘的高興!”珍娘喜極而泣,轉而拭去眼淚又道,“餓了嗎?娘給你煮碗麵吃?”
“嗯嗯嗯!”聽到有吃的,二蛋連忙用力點了點頭,“娘快點,滿嘴的血氣,惡心著呢,我要吃他個三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