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上天給的奇跡(1 / 2)

["二蛋自那天失血過多不醒人世已有五天。期間,不曾說夢話,不曾流淚流汗,更不曾睜眼,也不曾斷氣;白天公婆守著,晚上我這個媳婦陪著。牛大與珍娘在二蛋榻前細數過往滴滴,而我就沒事兒嘮嗑著,順便規劃規劃人生。我們都抱著二蛋能聽到我們的聲音而醒過來心態,盡量多說些話,可惜這五天來沒有奇跡發生。鄰居們過來探望幾次,表示表示自己的關心,這份人情在心裏記下就是了;二蛋昏迷後的第二天,隔壁花婆倒是請來了村長,村長找來了胖魚頭,指派其他家裏頭的誰誰誰去鎮上請大夫,隻是路途遠,來回也要個七八天功夫,對那遙遠的大夫我們的指望不大,用牛大的話講:老子跑過了大江南北,也沒見過真正有本事的,就這窮鄉僻壤能有什麼好大夫!其實他不是嫌棄那大夫,而是怕太過招搖了會傳到靖王耳目之中。實際上我們都不知道,以靖王的能耐早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隻是故作不知而已。這當中還有一個故事,當年真正下追殺令並非靖王,而是借靖王名義的平妃,她在失寵之時便勾搭上了靖王府中一位江湖幕僚,此人是江湖中一情報網的頭頭,所以才能耳目眾多,並且能瞞過靖王天涯海角的追殺這三口子,但後來這個幕僚酒後亂言與他心腹說漏了嘴,結果這名心腹出賣了他,將此事告訴靖王,靖王勃然大怒,將這二人處置,這才讓三口子能有機會定居。當然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咱暫且不提。

今天是二蛋昏迷後的第六天,打發掉那些來探望的村民已是掌燈時分。吃完晚飯後我照例來到二蛋榻前,將二蛋半個身子扶起來,斜靠我胸前:“二蛋,今天給你嚐點新鮮的。”說著,左手拿起小木勺伸向榻邊凳上的一碗鴨血,舀起一點,右手撐二蛋的蒼白的嘴,一小勺一小勺的灌進去。

“怎麼樣,今天的味道不一樣吧!那是公公剛斬的鴨,還冒熱氣兒呢,新鮮吧。”當然,這是村裏黃郎中的指令,等不來鎮上的大夫,村長說了,先用咱村的墊墊,托托日子。於是那位黃郎中就開了金口:讓二蛋每天沾沾腥氣,甭管他啥畜生的血。就這句話,黃郎中伸了金手要走了兩吊錢,不過這錢是胖魚頭給的,咱不心疼。

二蛋沒有一點兒意識,灌進去一點兒流出來一半,我又忙放下木勺撚起帕子擦去血痕。正所謂的吃啥補啥嘛,不管有用沒用,總好過於啥事都不幹的強。

“今天花婆又來過了,說是又說成了一門親事,嘴上不說,心裏高興著呢。這不,一回家就往咱家跑來了,還送了一隻老鴨。”覺得喂得差不多了,就又小心得把二蛋放回被窩裏躺著,“花婆還說,等你醒了,也給你說個妾。我說,為什麼要給二蛋說妾?”把碗擱在桌上,端了盆溫水放在剛才擱碗的凳子上,擰幹臉巾,給二蛋擦臉,“你猜她什麼說來著,她說:‘二蛋嬸子沒用,都一年了還沒消息。’你說他這麼欺負我,瞧我不撕了她的嘴,哈哈!”擦完臉後,浸溫水中再擰幹,撂開被褥,解開二蛋的衣襟開始擦洗身子,“嗯,如果胖魚頭的兒子腳程能快些的話,那明天就能把鎮上的大夫請到了,你覺得如果那大夫知道我天天給你喂畜生的血,他會不會嚇壞了啊?”擦完身子後,把臉巾丟進盆裏,係好衣襟,蓋好被子,將盆裏的水倒去。隨後拉過凳子坐下,拖著二蛋的手給他慢慢地捏著,這空檔,端詳起他的五官來。

“平時沒發現,現在覺得你也挺帥的。你看這濃濃的眉,這直挺的鼻,還有這不厚也不薄的嘴,嗯,還有這臉型的輪廓也很有陽剛,總之一句話,小樣挺酷的!”說著說著,我的手不自覺的摸向二蛋的臉,我們雖結婚一年多,可還真沒有接觸過對方。現下對自己的舉動有些心慌,但心慌歸心慌,反正又不會被人瞧見,就算被人瞧見又如何,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夫妻當然可以摸來摸去的啦,沒事,不怕不怕!

“摸著挺好的,不知道親一下感覺會怎麼樣?”我自說著自話,我這人,屬行動派,才想著想著,居然就真將嘴湊過去,在臉上輕輕地啵了一下,又覺得不過隱,目標對準唇線分明的嘴,“啵”的一聲,又“啵”“啵”“啵”幾聲,這才大呼過隱!

“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怎麼會呢,我又沒全壓上——二,二蛋,是你在說話嗎?”我反應遲鈍地在二蛋身上反彈起來,緊張地盯著二蛋,不確定剛才我聽到的,又不死心,拍拍二蛋的臉,“二蛋,是你在說話嗎?”

“輕點,媳婦,咳咳……”這回真是二蛋,隻見他微微地抬抬手,又很快的垂在我手上。我緊緊握著二蛋的手,這次我聽得分明也看得清楚,真的是二蛋醒了!

“醒了!醒了!”我扯開嗓子朝門外激動地大叫,“公公婆婆,二蛋醒來了!”我紅了雙眼,連日來擔心逼勞以及心裏的委屈化作了斷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掉下來,“二蛋,你這壞蛋,你想嚇死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