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扶起他,可是一碰他,他就皺起眉頭,我不敢再動他,幫他搖起了床頭。
“水,盼盼,我要喝水。”他瞅著我,小聲說。
我心上莫名揪疼,我的男人傷成了這樣啊!
連忙起身去拿水杯,用棉花蘸濕了給他抹在幹幹的嘴唇上,我知道他還不適宜大量喝水。
淩笙輝緩過勁來,定定看著我說:“我沒事,比上次好多了。”
我問他:“你的人呢?沒跟緊你?居然讓你受這麼大的傷。”
他眨眨眼睛:“我被人擺了一道。”
我立刻緊張的問:“誰出賣了你?大海?阿錦?”話說出口了,我才罵自己沒腦子!沒經大腦說話衝動!
淩笙輝深深看了我一眼,低下頭:“不是他們,現在不適宜告訴你。”
我狐疑地看著他,怎麼覺得自己跟他好像生了分?他沒要我抱抱,沒拉著我的手,沒像上次那樣深情的看著我直把我看得心酸流淚!
我跟他就這樣沉默著,我的心越來越發慌,他不會是認為我出賣了他吧?或者他發現了我跟韓昌盛他們混在一起謀劃?
我頭腦亂了,猶豫了,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才好。
這時候淩心怡走進來,神情凝重的對淩笙輝說:“笙輝,你要馬上轉院,這裏不能呆了。”
淩心怡把我當成透明人這我早習慣了,我站起身說:“那就——”
“好,馬上轉!”淩笙輝沒等我說完,直接回複他媽媽。
我瞬間閉了嘴,他們母子倆已經自動把我摒棄在他們之外,我成了透明的外人。
“心雨,進來吧。”淩心怡往門口喊了句。
我一怔,心雨這名字好熟悉,莫不是台北那個我認識的名媛趙心雨?
當人走進病房的時候,我的心“咯噔”一聲,直線往下掉進冰涼的海穀深處,她沒錯就是那個趙心雨!
“你跟隨車子照顧好笙輝,然後……”淩心怡自顧自的對趙心雨附耳吩咐道。
我看著她們倆,淩心怡故作神秘無非是做給我看,我可以不管淩心怡怎麼的裝神弄鬼,隻看淩笙輝下一步怎麼做。
我轉過頭去看淩笙輝,他依然垂著眼睛在默想著,沒有看我一眼,沒有!
我手發抖了,下意識地抓皺了身側的裙子衣料,淚水湧上了鼻尖接著湧上眼睛,我千裏迢迢奔赴至美國,隻為了看他這樣對待我?
他這是擺明給我看,他另結新歡了已經不再寵我愛我了?
“笙輝,我想單獨跟你談談。”我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語調平穩些。
“你覺得笙輝在這種情況下還有時間跟你耗著?真是不懂事!”淩心怡在旁邊一口拒絕。
“那我也跟著車子去,我們在路上談!”我挺直背脊梁,橫過眼去瞅著淩心怡。
“不行!這次轉院要秘密行動!你先走吧,回去等消息,或者直接回台北去!”淩心怡丟下這句話,一揮手,保鏢就衝進來架起我。
“笙輝!淩笙輝你說話呀!”我壓低聲音衝淩笙輝喊。
可是我絕望了,淩笙輝像老僧入定一樣一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裏,誰都不看,隻盯著他的手。
他的漠然態度讓我心碎。
他還是那個說愛我愛死了的男人嗎?
他說的那些霸道又柔情的話還響在我耳邊,然而,短短的一段時間,我已經不在他視線範圍內,他的眼睛不再看向我。
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直到被那兩個保鏢半拖半架著出了醫院側門,將我交給曾浩龍和Jenny為止。
我抬眼看著曾浩龍和Jenny,他們倆用滿含同情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知道了,知道淩笙輝變心了,我喃喃說:“你們誰能告訴我?我這是不是在做夢?我沒有來美國,我人還在台北,我這是在做夢嗎?”